中军帐中,朱棣满脸怒容,召集诸位将领议事。
“脱欢小儿无礼!”
“朕本想趁着阿鲁台新败,一举将其歼灭。”
“可瓦剌竟然背后玩阴的,想坐收渔人之利,实在是欺人太甚!”
“诸位以为,接下来用兵是继续追击阿鲁台,还是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寻找阿鲁台的踪迹,另一路追击脱欢?”
诸位将领听闻此事,破口大骂。
脱欢此举,等于是抢了他们的战利品。
换句话说,就是影响了他们的升官发财之路,大部分都支持兵分两路。
朱瞻圻觉得此事不妥。
“爷爷,孙儿以为应当趁势全歼阿鲁台,待彻底将其剿灭之后,再讨伐瓦剌!”
朱瞻基站出来说道:“孙儿以为淮王所言不妥。”
“如今脱欢带着无数的牧民和牛羊牲畜,肯定走不快,若是此时分兵去追击,定能赶上!”
“而阿鲁台随是败军之将,可手中全是骑兵部队,来去如风,行踪更是难以琢磨。”
听完两个孙子的话,朱棣一时沉吟不觉。
朱瞻圻笑道:“太孙殿下,茫茫草原,飞雪漫天,你可知道脱欢去了何方?”
朱瞻基神情一滞,这个问题他显然还没考虑过,于是反唇相讥:“那淮王又岂能知道阿鲁台逃去了哪里?”
朱瞻圻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的确不知,但有人知道。”
朱棣听完,赶忙问道:“有话直说,不要藏着掖着!”
朱瞻圻拱手说道:“爷爷与阿鲁台血战之时,阿鲁台派其次子阿卜只奄带领上万人马,绕到咱们后方,想要烧毁我军粮草。”
“孙儿探得情况后,率领本部人马前去追击。”
“在杨大人的配合下,将这股敌军歼灭大部,阿卜只奄带领残兵,当场归降。”
“这个阿卜只奄虽然是个不忠不孝之人,但他不仅是阿鲁台的儿子,更是阿鲁台的谋主,孙儿相信,他定然知道阿鲁台去了何处!”
朱棣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朱瞻圻回道:“孙儿一直将其带在军中,以备不时之需。”
“将他带过来,朕要亲自问他!”
朱瞻圻依令而行,过了小半个时辰,王大力亲自带人将阿卜只奄压到了中军大帐。
“罪臣阿卜只奄,参见大皇帝陛下!”
朱棣冷哼一声:“你是鞑靼人,无需在朕这里称臣!”
阿卜只奄厚着脸皮回道:“当年大皇帝陛下加封罪臣父亲阿鲁台为和宁王之时,一道封了罪臣为左都督。”
“这次罪臣之父不识天命,一意孤行,与大明为敌,罪臣百般劝阻,却未能如愿。”
“罪臣实在该死!”
朱棣厌恶地说道:“你该不该死,以后再说,现在朕问你,阿鲁台逃去了什么地方?”
阿卜只奄故作彷徨之状,过了好一会,突然嚎啕大哭。
“罪臣知道。”
“只是罪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大皇帝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