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有些尴尬。
“下官不敢,只是之前王爷说过要稳住阿鲁台,可现如今,如此羞辱阿鲁台的使者,下官担心阿鲁台会咽不下这口气。”
朱高煦笑骂道:“迂腐!”
“他阿鲁台不派使者进城,本王还会担心那老东西疯了。”
“如今他先派使者进城,恰恰说明他不敢怎么样。”
“你要知道,本王乃是皇上嫡亲儿子,大明的汉王,阿鲁台若是敢动本王一根汗毛,那便是与大明结下了死仇!”
于谦心中冷哼一声:阿鲁台害怕的是大明,又不是你汉王,有什么可得意的。
不过朱高煦说这话的确有底气。
现在的大明,方方面面都不是鞑靼能比的。
要不是他们骑马跑得快,之前早就被朱棣玩死很多次了。
果如朱高煦所料,阿鲁台的使者回营之后,将朱高煦如何无礼,好好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番。
气的阿鲁台哇哇乱叫。
可说归说,闹归闹,阿鲁台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强攻凤州城。
在阿卜只奄的建议下,阿鲁台命令手下的十万大军,在凤州城外安营扎寨。
将凤州城围的像铁桶一般。
朱高煦等人登上城头,看着几百米之外里三层外三层的鞑靼军营,一时间不知阿鲁台搞什么名堂。
如此过了十多天,阿鲁台的大营依旧毫无动静。
每日朱高煦的兵马在城内操练,阿鲁台的人便在城外操练,颇有一种鸡犬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这下朱高煦算是明白了。
阿鲁台是打定了主意不当第一个开枪的人,他准备围而不攻,就这么一直围着,围到朱高煦失去耐心。
好在朱高煦这边准备还算充足,城中有吃有喝。
倒也不着急。
只是长时间没法出城,难免心浮气躁。
而阿鲁台见朱高煦仍然没有什么动作,于是便挑选了千余会讲汉话,而且嗓门大的士兵,每日到城外喊话。
内容只有一句:“鸡鸣狗盗非英雄所为,请汉王还鞑靼一个公道!”
这些人每百人分为一队,各队轮番上阵,敲锣打鼓,齐声呼喊,昼夜不停。
两军将士全都无法好好休息。
朱高煦等人被阿鲁台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可他在这方面却从不吃亏。
于是也从营中挑选了千余士卒。
每日站在城头和鞑靼人隔空喊话,内容同样只有一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证据何在?”
双方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于是本来一触即发的大战,被朱高煦和阿鲁台两个活宝搞得异常滑稽。
久而久之,两军将士们都逐渐适应了这种聒噪的氛围,每日仍然是该干什么干什么。新笔趣阁
相持了一个多月之后,朱高煦有些坐不住了。
算算日子,朝廷那边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可如今城池被围,虽然没有开战,但往来信使已全部被阻隔。
皇上老头子究竟还亲不亲征,不得而知。
可上天在此时开始眷顾起了朱高煦。
又过了十来天之后,朱高煦在城头例行巡视,忽然望见远处阿鲁台的中军出现了骚动。
朱高煦大喜。
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带过兵的人都知道,中军一旦有变,说明敌人内部肯定出现了问题。
朱高煦从怀中取出西洋人进贡的“千里眼”,仔细观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