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于谦惶恐的样子,朱高煦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于谦初入军营,便也知道军中的规矩比朝中更为严格,当下不敢嬉皮笑脸,恭敬地说道:“请王爷吩咐!”
朱高煦来回踱着方步,说道:“你替本王写一份奏折给皇上。”
“将咱们抵达凤州,以及军中的安排全都告诉皇上,另外在最后提上一句加固凤州城防和战马紧缺的事。”
于谦心中了然,这是在向朝廷要钱啊!
他略一思索,便有了头绪,洋洋洒洒近千字的一篇奏章一挥而就。
不多时,便呈给了朱高煦。
朱高煦也很诧异,怒道:“你可不能糊弄老子,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可当他打开奏章之后,脸色瞬间又好了起来。
“我说于谦啊,你小子还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尤其是奏章的最后,很是符合本王的心意,只不过文中有几个字本王不认得,你给本王解释解释。”
于谦于是像看一个智障一样,将那几个字一一向朱高煦做了解释。
朱高煦二话不说,便盖上了自己的大印,交代信使发往了京城。
他的奏章到了紫禁城的时候,朱棣正在和朱瞻圻聊天。
王狗儿将朱高煦的奏章呈给朱棣之后,朱棣便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起来。
“你爹他们抵达凤州了!”
他一边看,一边笑:“不错,老二那之后安排的很是妥当。”
“这才像是朕的儿子!”
可看着看着朱棣便笑不出来了。
朱瞻圻察觉到了他的神色变化,问道:“爷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朱棣一把将奏章甩给朱瞻圻:“你自己看!”
“越到后面越是来气,通篇不提要钱的事,却句句都在暗示朕。”
“还什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恐怕负了皇恩!”
“而且这份奏章,文风华丽,用词准确,一看就不是他的手笔。”
朱棣一通牢骚发完,朱瞻圻也将奏章看完了。
笑道:“我爹肚子里有多少墨水,爷爷还不清楚么,孙儿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封奏章应该是出自于于谦之手。”
朱棣有些疑惑地说道:“于谦?”
“他不是平素最看不惯你爹么,怎么这么快两人便穿到一条裤子里了?”
朱瞻圻犹豫了一下,回答说:“可能,爹在关外干的还不错吧。”
朱棣仍有些愤愤不平。
“你说你爹也是,真是个守财奴!”
“朕都答应他了,关外屯田的粮食全都归他支配,该发给将士的军饷也是分文不差。”
“他居然还有脸在这哭穷!”
朱瞻圻心中嘀咕道:你们父子俩,还不是一个样子!
“那爷爷打算怎么办?”
朱棣沉思了一会儿,目光突然变得狡诈起来。
“哭穷这一套,都是爷爷玩剩下的。”
“既然你爹哭穷,那爷爷便哭的比他还穷。”
于是朱棣拿起毛笔,沾上朱砂,在朱高煦的奏章上批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