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告退。”
说罢挺着大肚子颤悠悠的也走了。
朱棣缓了半晌。
唤进门外的王狗儿。
“去,告诉纪纲,这几天盯紧了汉王府。”
王狗儿出去之后。
空空大殿里只剩朱棣一个人。
回顾平生功业,朱棣不禁感慨。
帝王注定是孤家寡人。
不禁有些落寞。
回到煦园。
也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
朱高煦决定在府上办一场丧事。
没错!
就是葬自己。
活出丧!
要说王府的执行力还真是强。
不多时。
王府前厅已经搭建好一座灵堂。
灵前白幡招展。
纸钱纷飞。
不仅如此。
就连念经的和尚,做法的道士都一应俱全。
王府家眷在王妃韦氏的带领下。
披麻戴孝。
百十口人全部乌压压的挤在灵前哭丧。
厅外奏哀乐的、唱经的、跳大绳的好不热闹。
就是棺材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临时拆了几块门板凑合着用。
朱高煦静静的躺在里面。
听着外面家眷哭丧。
莫名的还有些享受。
作为王府的嫡次子,朱瞻圻自然也在哭丧的人堆里。
约莫一个时辰。
门板里朱高煦听着哭丧的声音渐渐小了。
吆喝道:
“哭啊,怎么没声音了?”
跪在最前排的王妃韦氏受不了。
“哭,哭,哭什么哭?”
“都散了!”
“别在这添乱了。”
灵前的家眷早就腿也麻了,嗓子也哑了。
听到王妃这么说。
一溜烟地溜出了灵堂。
见人散的差不多了。
韦妃冲到简易棺材边上,掀开盖子,一把揪住朱高煦耳朵。
“好你个汉王爷!”
“你自己在这胡闹也就算了,还让一大家子跟着一起受罪。”
“就知道整些幺蛾子!”
“能不能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
韦妃与朱高煦幼时相识,结发近二十年,感情非常深厚。
朱高煦耳朵吃痛,龇牙咧嘴。
“疼!”
“爱妃轻点。”
“老爷子让我回府等死,我能怎么办?”
韦妃却不依不饶。
“你搞的这个活出丧又是什么名堂?”
“你想死家里有的是刀,你一把抹了脖子岂不是更清净?”
朱高煦见四下无人。
坐起来抱住韦妃,猛的亲了一口。
一脸坏笑。
“爱妃,我总不能真自己了断了吧。”
“都这个光景了你不会还想着改嫁吧?”
韦妃又羞又怒,嗔道:
“你个老没正经的,你以为你这么一弄,皇上就会放过你?”
“我都知道皇上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你就这么冲撞皇上,早晚一大家子都得给你陪葬!”
正说着。
王狗儿带着两名锦衣卫进了灵堂。
“传陛下口谕,汉王接旨。”
朱高煦躺在棺材里既不出来也不吱声。
韦妃只好跪地代为回复:
“儿媳叩问圣躬金安!”
王狗儿看朱高煦不露头,无耐宣旨:
“朕躬安,皇上口谕。”
“听说老二府上在办丧事,特赐陀罗尼经被一床、丧仪整套,停棺七日入土,不得有误。”
说罢。
王狗儿朝身后两个锦衣卫使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
掏出随身携带的钉子、锤子。
几下将棺材盖钉上了。
办完事。
王狗儿一行三人也不愿多留。
对韦妃作了一揖
“王妃,奴婢告退了。”
转身离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