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真是奇妙。

哦，应该是孽缘！

本来按照他医治病人的习惯，都会要求病人把为什么治疗这个病的原因说清楚。

说白了就是想听听八卦，了解了解江湖上的事情。

但李行舟和他当了三个月的邻居，自然也就给他说了一些事情。

张人凤和细雨的关系，也就自然而然的被他知道。

所以李鬼手今天也对细雨再讲一遍原因没兴趣了。

谁让李行舟讲故事更在行呢？

直接了当的询问细雨：“你可要想清楚了，换脸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蛊虫噬骨，针线缝面！

而且这样的换脸，一个人一辈子也只能做一次。”

细雨坚定的点点头：“我就是考虑好了，才来找神医的。”

“既然你都已经考虑清楚了，那么老朽也没什么好说的。”李鬼手点点头，这事儿算是应承下来了。

反正他给张人凤也换过脸，再来一次也是驾轻就熟。

倒是李鬼手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细雨这样的顶尖杀手也想换脸退隐江湖。

莫非真的打打杀杀久了都会有退出江湖的想法？

作为八卦佬，李鬼手直接就问了出来。

美曰其名了解病人的心理状况，确保手术的时候不出现意外。

细雨知道李鬼手的规矩，没有拒绝回答。

而且本身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细雨看着桌上的烛台，眼神有些涣散：“那就得从一个和尚说起......”

吃瓜群众李行舟和八卦佬李鬼手在旁边听着。

甚至李行舟觉得不得劲，又从随身空间里面掏了两包瓜子出来。

“陆竹是个佛门天才，同样也是一个武学天才......”

“咔嚓！”李行舟嗑瓜子中。

“他没有见过细雨剑法全套，却凭着想象破解了剑招......”

“咔嚓！”李鬼手不甘示弱，也磕着。

“......他说，愿化作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我从桥上走过......”

“咔嚓！”李行舟吐出瓜子壳，毫无感情的赞道：“好美。”

李鬼手也卖弄学识：“老朽知道，这是佛门故事《千年等待》中阿难的话。”

李行舟摇头晃脑：“看来那陆竹动了凡心，和尚爱上女杀手，这搭配挺带感啊。”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一个受戒不能动凡心，一个为世俗所不容，啧啧，苦苦苦！”

细雨：“......”

娘的！

突然感觉三个月的经历就不浪漫了。

砰！

她一拍桌子，看着两人怒声道：“陆竹是有道高僧，你们......你们俗不可耐！”

“呃。”

李行舟和李鬼手对视一眼，然后认真的点点头。

一个吃瓜群众，一个八卦佬。

能不俗吗？

李鬼手到底没李行舟这么厚脸皮，咳嗽一声：“那后来呢？”

细雨冷着脸，生硬道：“后来他死在了我剑下！”

“......”

李鬼手一寒颤。

好家伙，不愧是女杀手，够狠！

细雨也没了回忆的兴致：“他希望他是最后一个死在我剑下的人，我答应了。

所以我要退隐江湖，行了吧？

我知道你的臭规矩，现在我讲完了，你什么时候动手？”

李鬼手看看李行舟，见没啥表示，就放下瓜子，正经起来。

“只要你准备好，老朽随时都可以！”

“好！那就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