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好好收拾,让他们知道大小王!
“殿下,沈家好办,一介商人而已,随便都能给他安个十七八条罪状。”
纪纲说道:“这苏州知府有点东西,藏的很深,没有什么把柄露出来。”
没有把柄?
朱允熥皱眉:“圣人吗?一点把柄没有?”
“是卑职准备的不充足。”纪纲俯首认错。
“说说苏州知府近日在忙些什么。”
纪纲回道:“他儿子准备结婚,与当地士绅吴家联姻。”
儿子结婚.......
朱允熥若有所思,问:“酒宴在哪设的?”
“好像还没定下。”
“去查!越仔细越好!”朱允熥某种精光闪烁,已然有了对策。
苏州府、应天府等江浙一带,乃是富庶之地,吃喝之风渐盛。
节俭成性的朱元璋早有严旨,打击这股歪风邪气。
无论是治贪还是禁吃喝之风,江浙地区都是治理之重点,平时就有朝廷所差的锦衣卫暗中查访。
朱允熥在算计苏州知府之时,张知府也在纠结。
府衙。
张落平时谨小慎微,不敢马虎。
眼瞅着儿子大婚之期将至,他是晓得朝廷规制的,然天下父母心,自己膝下只有一根独苗。
堂堂苏州知府,掌管着大明最繁华的地方。
自己独子大婚,居然窝在家中草草小办?
不说失了面子,也愧对儿子,委屈儿媳妇,让亲家没面子。
正当张知府发愁之际,堂下有位幕僚,便替他出主意道:“府尊,朝廷虽有规制,但也并非不可变通。”
张落问道:“怎生个变通法?”
幕僚道:“化整为零,咱们明面上按规制走,实则悄悄另定几家酒楼,每家办几桌,任谁也查不出来。”
张落并非没有听说过此类事情,官场上有些人办个生辰,或是满月,私底下也是大操大办。
这家订几桌酒席,别家再订几桌,分开吃喝。
但真正轮到自己来干,张落心里不免发虚。
“那吴王可就在城中,若要让他知晓了,怎生是好?”
幕僚笑道:“来吃席的都是您的亲属,或是官场上的同僚,哪个会去生事?”
“这倒也是......”
诚如幕僚所言,官场上大家都这么办,况且来吃席的皆是亲属同僚,一般出不了事。
张落这才下了决心,对幕僚道:“吩咐下去,订五家酒楼,每家六桌,再命人写好请帖,一一发将出去,务必送到各家府上!”
只要办得隐秘,就算是锦衣卫来了,在当地官员的上下遮掩之下,也难察觉。
在一片热烈中,苏州知府张落的大喜日子终于到了!
及至其子大婚当日,苏州府各个士绅府上齐聚一堂。
知府张落率其子在主宴会上迎客,接待的自然是些苏州地面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其他小人物或者不重要的,皆请去另四家酒楼吃席。
一切井然有序,十分顺利。
宴会上,众人都是一脸喜色,彼此道贺之声不绝。
在如此浓郁的喜庆气氛中,张落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之事。
众宾客之中,好像有一些人,自己从未见过。
有的看着挺年轻,却身穿着一套老员外才穿的深色服饰。
还有的年轻人,着读书人的青袍。
其中有一中年人气质不俗,似非一般人物。
张落觉得诧异,心下忖道:我什么有这些朋友?
于是上前:“敢问足下哪位,烦请出示名帖。”
那中年人笑了笑,解下腰间牙牌,递了上去。
牙牌只有官员佩戴,上刻有官职、品衔、姓名等。
“吴王府长史?”
看到牙牌上的字,张落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