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相顿时疑惑地问道。

苏定方传来的命令之中，没有刻意淡化李愔的作用，所以张宝相清楚地知道伏击突厥人的计划正是李愔提出的。

不禁如此，就连现在边军所穿的大半羊毛军衣，也是李愔的手笔。

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眼看就要将突厥的十万大军悉数留在这里，怎么能说不打就不打了呢？

“不知张老将军有没有察觉到，这突厥先前的攻城部队之中，有一只部队与其他的突厥士兵完全不同，战斗力极为强悍。”

李愔当即解释道。

鹰师身上的那股血腥的杀戮气息，李愔见过一次之后便不会忘记，所以自然在鹰师小统领带着哈鲁耶撤退时，便一眼将之认出。

一千多的鹰师精锐，在先前的战斗之中完全没有加入战场，不得不让李愔怀疑其另有所图。

“这——对了，今天我那孙子带兵出城合击突厥人之后，突然出现的突厥部队确实是战斗力极强，若不是蜀王殿下及时带人回守，只怕老夫就得成了突厥人的刀下之鬼了。”

张宝相也是想起了刚刚攻城的鹰师，顿时也察觉道了不对。

若是鹰师从一开始就加入攻城的战场，定州能不能守到李愔带人来援是真的不一定。那么就奇怪了，突厥人为什么明明可以攻破定州，却一直隐藏着力量没有动手呢？

“蜀王殿下，突厥只怕的确另有所图，不知您有何猜测？”

张宝相虽然猜出了突厥的目标不是定州，却猜不出突厥人的打算，索性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李愔。

既然李愔能够察觉到不对，那么就一定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敢问张老将军，突厥近年来的兵马大概有几何？”

李愔眼角微微一眯，发问道。

“突厥本来各部之间也互相争斗，攻伐不断，但是自十年前一个叫摄利的部落崛起之后，突厥各部之间形成了一个较为稳定的联盟，也是从那时起大唐对突厥不得不采取守势。”

“对突厥兵力的统计，大概只在十年前那一次突厥的大规模进攻中才有所记载，当时突厥的人马已经达到了二十万有余，而今......”

说到最后，张宝相也意识到了李愔所言的意思。

十年之前，突厥就已经有着二十万的大军进攻大唐，这一次阿诗那羯来势汹汹，却仅仅只有着十万人马，那么另外的十万，或者还有更多的人马去了哪里。

“蜀王殿下......”

张宝相的老手微微颤抖着，不敢想象，如果突厥再出现十万，甚至更多的人马，对大唐的北边究竟会造成何等之大的打击。

“不必担心，对方的目标应该不在我们这儿。”

李愔见到张宝相面露惊恐之色，顿时说道。

以大唐北边的实力，纵使不敌突厥的大军，也足够能将其大半的有生力量消耗在不断地攻城守城之战中。

哪个如同孤傲如狼一般的人，应该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