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也曾在草原之上拉过劲弓,射过大雕,被誉为部落的第一勇士,但是自从当上了突厥可汗之后,身体锻炼得也就少了许多,不然也不会轻易被唐人所伤。
赤那峦一直站在一旁,见阿诗那羯喝突厥可汗都没有理会自己,悄悄摸摸地挪着步子溜出了大帐,背后早已被冷汗打湿。
阿诗那羯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他所言的多少,赤那峦完全不清楚,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必死无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希望对方看在可汗的面子上放过自己。
“我一直让你不要荒废了武艺,你却总是推脱事务繁忙不肯多练,现在知道错了把,竟然被区区一个唐人所伤。”
见没了旁人,阿诗那羯的语气顿时放开了下来,仿佛面前不是突厥最尊贵的可汗,而是自己最亲密的兄弟一般。
在突厥可汗还没当上可汗时,他们的确是最亲密的兄弟。不过在有了王臣之别后,阿诗那羯觉得身为臣属和可汗如此亲密不利于其威信的建立,所以在有人在的时候,他们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而现在赤那峦走后,就不必担心这些了。
“刚刚赤那峦说你会谋反,你都听见了吧?”
突厥可汗没有和阿诗那羯争论,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赤那峦的身上,他知道阿诗那羯一定早就已经来了,只是待在帐外没有进来。
“无稽之谈,不必理会,我回头就教训教训他。”
阿诗那羯哼了一声,对赤那峦这种只会窝里斗的酒囊饭袋十分不屑,如果不是突厥可汗说起,他根本不会理会。
“真的是无稽之谈吗?”
突厥可汗开玩笑似地说道。
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是在其眼中还是不由露出了一抹探究之色,长期身居可汗之味的威严铺面而来,换做其他人一定会马上吓得下跪求饶。
“啊,痛,阿诗那,我可还受着伤呢。”
“受伤又如何,摄利你小子现在连我都敢调笑了是吧,别忘来了你可是我教出来的,还想骗过我,哪儿那么容易。”
阿诗那羯突然伸出手揪起摄利可汗的耳朵,惹得后者一阵惊呼,发出一阵求饶的声音。
突厥可汗的名字叫摄利,本来他是无意当可汗的,也觉得自己没这个本事当。
但是阿诗那羯不这么觉得,硬是帮他当上了突厥的可汗,他不会的政事,阿诗那羯亲手教,解决不了的问题,阿诗那羯来解决。
可以说,摄利可汗是阿诗那羯的半个学生也不为过。
所以对方的这点小伎俩怎么会瞒得过他。不过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其实阿诗那羯心中还是有着些许感动的。
他知道摄利可汗是为了让他安心,告诉他自己永远不会怀疑他。
两人这么一闹,彼此之间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隔阂顿时消除殆尽。
“别闹了,阿诗那,最近草原之上有一支神出鬼没的马匪,四处劫掠小部落,而且从不留活口的事情你听说了没有。”
摄利可汗终究是伤病未愈,闹了一会儿便没了力气,和阿诗那羯说起了正事。
关于这帮马匪的消息其实早就传到了他的耳中,只是他吩咐下去之后,手底下的人一直没有抓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