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离氏仿佛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洞，他的身体在快速下沉，直到沉沦到无尽的深渊，永远也看不到一丝光明。

“为什么，我做这一切都是错的吗？”

他不停地反问自己，一遍一遍重复着……

老子看着杨渐离陷入癫狂扭曲的面容，心中长叹一声。

“天意不可违，这天道，哪里是你可以以一人之力扭转的，蚍蜉撼树终究一场空！”

在老子看来，师尊还是技高一筹，只一句话，便能让杨渐离道心失守，这难道就是站在命运长河边上俯瞰众生的力量吗？

“圣人，终究只能走这一步吗？”

杨渐离的挣扎越来越小，他的灵魂仿佛回到了前世。

他坐在满是油菜花的地头，田间劳作的父母时不时朝他这里看一眼，嘱咐他别看丢了自家的羊群……

他和小伙伴躲在小溪旁围堵起来的水坝里戏水，被母亲提着柳条赶出来，光屁股哭跑回家……

他跑遍山头，将漫山最好看的打破碗花摘下来编成花环戴在自己心仪的姑娘头上……

……

“为了什么？”他突然呢喃一声。

旁边的老子一惊，难道他还没有沉沦？

“为了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充满了力量。

“为了什么？哈哈哈，不为什么，老子看不惯罢了！”杨渐离猛然睁开眼睛，哈哈哈大笑。

这一刻，他突然明悟，所谓天道封锁，不过是蒙蔽了自己的道心，让自己被自己放逐。

力量重新从他的体内涌出来，久违的九峰塔也和他取得了联系。

“看来，终究小看了你！”老子面露欣赏，果然不愧是坚持到了最后的人。

“前辈，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我选择不！”

“既然如此，贫道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这就告辞了。”

“且慢！”杨渐离突然道。

“小友还有何事？”

“老子前辈，听闻您的九转金丹异常神异，可否赐予晚辈几粒？”杨渐离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你跑来一两句话差点动了我的道心，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

“小友此话倒也不假。也罢！丹药贫道这里还有两粒，就赠与小友。”老子倒也干脆，丢出两颗九转金丹便转身离去。

杨渐离接过九转金丹，二话不说吞了一颗。

碧霄再次见到杨渐离的时候，差点没认出他。

此时的杨渐离被迷雾笼罩，仿佛未知的深渊，让她感受到了危险。

“你，你恢复了？”

杨渐离点点头，伸出右手，九峰塔滴溜溜旋转，一颗人参果从中飞出，“这个给你！”

“天呐，这是人参果，你和镇元大仙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师弟！”

“你……我……”碧霄支支吾吾，一时的变故让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不必如此，你为了我受了伤，我回报人参果也是应有之意。”杨渐离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