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草原,还要复收西域,恢复丝绸古道。让大明的货物通过陆路直达欧罗巴!”
朱载圳的豪言壮语感染了嘉靖帝。嘉靖帝道:“吾儿努力罢!待你北定草原,西收西域成功的那一天。朕当禅让,安居永寿宫当太上皇!”
嘉靖帝的话让朱载圳没法接。听上去很情真意切的样子,仔细想想又感觉哪里不对。
貌似成祖爷坑二儿子朱高煦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
阅兵结束。一众官员下得阅兵台,参观新军的各式军械。
严嵩和徐阶来到一个僻静处。
严嵩凝视着那一排排的火炮,一列列的火铳。他意味深长的说:“子升,你说太子带我们这些文官来看阅兵是何用意?”
徐阶微微一笑:“太子的意思恐怕是——火铳也好,火炮也罢。能对准外敌,也能对准我们。”
严嵩轻蔑的一笑:“兵戈锐器,对付外敌或许有效。对付天下官员,呵,太子还是稚嫩了些。”
这两个政敌,为了抵制新政,为了遏制强势太子,维护文官集团的利益,如今已颇为默契的站到了一起!
嘉靖帝那边,他拿起一枚纸壳弹,问戚继光:“这怎么往铳里装?”
戚继光拿起一枚纸壳弹,放在嘴边咬开弹底,塞入火铳,用通条压实。随后他道:“禀皇上,就是这样装填的。再点燃火绳,扣动扳机就能射出了。”
嘉靖帝今日心情不错,亲自拿起了火铳,试射了一发。
“嘭!”火铳射出巨大的声响吓了他一跳。
朱载圳却在一旁高喊:“父皇好铳法!”
随行的官员们纷纷附和:“皇上威武!”
“皇上在演武场上的风范,就算秦皇汉武都要略逊一筹!”
嘉靖帝龙颜大悦:“众卿言过其实了。圳儿,这支精兵还需要训练多久才能上阵杀敌?”
朱载圳答道:“至少还需要一年的时间。磨刀不误砍柴工。这西山军营就是磨刀石。”
嘉靖帝问:“现在新军最缺的是什么?若缺银子,可以从内承运库补一部分。”
朱载圳摇头:“父皇,现在最缺的不是银子。而是战马。骑兵作战,一人一马是绝对不够的。至少要一人配五匹马。
蒙古西征时,一个骑兵甚至要配十匹马,做到不间断的长途奔袭。
鞑靼那边对良马又看得很严。我们只能通过走私,慢慢攒战马。
等两年后打下河套,状况就能改变了。河套是养马的宝地。到那时我大明就有了丰腴的马场。”
(河套地区如图。河套是中原王朝的军事牧场,两千年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汉武帝北伐匈奴是先收河套作为跳板;唐太宗也是先夺回他爹割让出去的河套,再派李靖深入草原腹地。)
嘉靖帝道:“嗯,事情要一步一步做。朕相信,大明有新军这柄利剑在手,定将披荆斩棘,扬国威于四方。”
朱载圳见嘉靖帝心情不错,趁机提出了东征建州、野人女真的方略。
“父皇,建州女真、野人女真有些小部族不服管教。儿臣认为,可以调派几千骑兵前去平定。
一来是稳定大明的东北疆土。二来可以在实战中磨练骑兵。
讲武院、演武院不能只教兵书。战场才是最好的课堂。”
嘉靖帝一口答应了下来:“嗯,准奏。此事你跟杨博商议着办吧。”
日暮时分。阅兵和参观结束。
嘉靖帝跟朱载圳同乘一辆舆车回宫。
在车上,嘉靖帝感慨:“唉,圳儿,若推行新政如编练新军一样容易就好了。”
朱载圳道:“父皇,儿臣还是觉得事在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