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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今天晚上王国军能集中第一装甲师和新西兰师的力量对21装甲师进行反包围，那么隆美尔手下的这支“先锋”就会立刻被歼灭。即使是我带着一个连队的虎1坦克去支援，那也无济于事。

但21装甲师很幸运，王国军根深蒂固的传统导致他们无条件服从上级的计划和安排，中层和下层军官根本不会想着去自己做什么决策。

所以当15日晚上戈特将军的撤退命令下达之后，王国军新西兰师和第一装甲师就立刻放弃阵地和攻击行动，踏上撤退的道路。

混战终于结束，新西兰师的一百多名战俘和伤员，被集中到21装甲师的防御阵地前。

我向来对处置战俘没有什么经验，毕竟在东线我们从来不会抓俘虏回去。所以我在等待，等待21装甲师的指挥官到来，并且让自己的手脚休息一会儿。

“艾莉卡中尉，我要对你一直以来的奉献和牺牲致敬。”

“怎么了？突然这么说。”

听到我对她说话，艾莉卡便钻进坦克，趴在我的肩膀上——就像我之前趴在她的肩膀上一样。但是我没有回头看她，而是透过炮手的观察窗看着外面的俘虏：

“我从来不知道操纵一门坦克炮会这么累，艾莉卡。脚要踩三个踏板，左右手都不能闲着，要不停的微调准星。而且把脸一直贴在瞄准镜上，这点就让我特别难受。这一天下来，我甚至感觉到我的眼睛要瞎了。”

“原来你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一直是在带着恶意使唤我呢。”

“怎么会呢？我亲爱的艾莉卡中尉，我珍惜我手下的每一名士兵，真的。”

“你真的会珍惜我吗？无论到什么时候？”

“当然，艾莉卡中尉。我永远一视同仁。”

艾莉卡放在我肩上的双手开始往上滑，摸过我的脸，我的眼睛。艾莉卡细腻的手套包覆着我的眼皮开始轻轻的按摩，夜晚的冰凉让我感觉一阵舒畅。

“啊~这对缓解疲劳太有用了。”

“那我再多摸一会儿？”

艾莉卡把头贴到我的耳边，嘴里的热气呼在耳朵上，有点痒痒的。但外面的事情不能让我继续享受下去，于是我轻轻推开艾莉卡，把炮手的观察窗关上，然后说：

“你们两个都不要往外看。”

“是！”

“为什么？”

莱昂很听话，他立刻丢下手里的弹壳对我的方向敬礼。我则转身把探头往外看的艾莉卡拽下来，但这一下用力过猛导致艾莉卡的头结结实实地撞在我了的鼻子上。只是外面的枪声和叫喊声盖住了我的惨叫。

“你没事吧？”

“我没事……”

艾莉卡顾不上整理自己乱掉的头发，便捧起我的脸观察鼻子的状况。幸运的是我的鼻梁骨足够坚挺，也因此没有就这样成为一个歪鼻子军官。只是莱昂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听到外面的动静后便第一时间打开顶盖观察，结果被吓得一屁股坐在炮弹壳上。

外面的景象不用我去看，去描述，我也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一支部队连续作战几个月，每天都高强度急行军，还总是被派到最前线。无论是谁，都会产生极大的怨气，特别是今晚这种情况，和敌人真正的白刃战之后，这种怨气便只增不减。

我不会去评价，也不会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