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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上沾满了沙粒，耳朵像是被震聋了——但是没有，嗡嗡的响声仍然环绕在耳边。脑子里的痛楚让我不断地在地上翻滚，挣扎着。眼前的景色一片模糊，但我能看到艾莉卡的身影正在朝我赶来。

……

一个小时前，阿代姆。

王国军在阿代姆的守军并没有做好防御战的准备，因为上级对他们的要求是继续进攻。而反坦克炮紧急部署下去的时候，炮弹仍然没有就位。当三排的虎1坦克冲进阵地时，负责外围守卫的王国军士兵立刻扔下武器举起双手，目送着虎1坦克一辆一辆的开进城区。街道上，王国军士兵正在打算把炮弹搬去阵地。而在搬着箱子的他们看到帝国军坦克时，也立刻投降了。

但是我一点都不开心，我没有时间处置俘虏。

他们把步枪和手枪放在公路上排成一排，257车随即开动，将履带碾上去，那一堆武器瞬间变成一堆垃圾。阵地陈列的4门反坦克炮也被炸药摧毁，而他们在阿代姆的军火仓库也被我一把火烧了。

现在那几十个人在路边规矩的站成两排，等待着下一步的动作。我没时间处置俘虏，我甚至想就这样宣布：王国军战士为女王尽忠战斗到了最后一刻。然后把他们都兔兔了。

在确保他们没有任何战斗意志后，我便继续带队，沿公路前进，继续执行配合意呆利步兵进攻王国军在艾卡哈拉的据点的任务。

“斯蒂芬，你不能再快点吗？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抱歉，长官。我必须避免引擎因为过热熄火。”

真是闹心，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三号坦克是优秀的坦克。而且在刚才我就应该把那些人全都给杀了。

“这样是违反《日内瓦公约》的行为，中校你会被送上法庭的。”

“艾莉卡，就算我真的这样做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还是说你觉得部队里的人会告密吗？”

“不会，没有人会告密。中校。”

我又一次不小心把自己的内心所想说了出来，坦克排成一列在公路上前进。虽然还是很慢，但我能感受到，斯蒂芬已经尽力提起了速度。眼前的公路在山崖旁往左转，而在那里又冒出了一队王国军的坦克。

『发现敌战车！装填穿甲弹！迎击阵型！』

我的座车立刻停在原地，艾莉卡也把炮管对准了前方。257，258车分左右上前与我车并排。前方的玛蒂尔达坦克率先开火，她们清脆的炮声能清晰的传到我的耳中，炮弹飞行扇起的风摩擦着我的脸颊。

『自由射击。』

我钻进坦克关上了顶盖。座车在艾莉卡开炮击毁一辆玛蒂尔达后前进，队伍里其余的坦克也随即跟上，纷纷开炮射击。很快，这一队前来支援阿代姆的王国军坦克变成了冒着烟着着火的废铁横在路上，躺在路边。这个拐角成为了他们的坟墓。

如果平均一辆坦克里有四个人，那自我穿越以来，死在我手上的应该有几百了，这还不包括在其他战斗中被我干掉的步兵。

那他们也会下地狱吗？

没来由的，我突然想到了这些，这些无聊的哲学思考对战斗一点帮助都没有。我摇了摇头，把这些杂念赶出自己的脑袋。然后重新打开炮塔顶盖，举起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照相机，给这些坦克残骸拍了张照片——这也是在东线时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艾莉卡，如果有一天我挂了，你一定要把这些照片拿回国登报，我要让全国的人瞻仰他们的英雄的战果。当然你也可以给自己留一份，让你的子孙们也好好看看，什么是战争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