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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好 非10 9 字 2个月前

又道:“他也写过一篇的,写的倒是正统,正统到叫人捏着鼻子都读不下去,那檄文一打开,酸馊味儿能传出京师去!若揉皱了丢进鸡窝里,鸡都要被熏得眼泪直流,从此下不出蛋来!”

魏叔易去端茶盏:“这吴大郎君好歹也是吴家女郎的嫡亲长兄,你这歹毒话语若传到吴家女郎耳中,当心人家日后再不肯带你了。”

“这原话本就是吴家姐姐亲口说的!”

魏叔易:“……”

“吴家大郎在登泰楼中大放厥词罢,喝了二两酒,又回了家中发癫,竟跑到吴姐姐书房中,搜出了常娘子的事迹册来,当着下人的面儿,给撕了个稀碎!”魏妙青说到此处,已是咬牙切齿。

魏叔易轻“嘶”了一声:“此举算是犯了天条了。”

“吴姐姐回到家中,趁他醉酒昏睡时,令人将他的酸诗酸画全翻了出来,在他院中点了把火,给他烧了个精光!”

“他酒醒扑将出来,气得大哭一场,昏厥了过去,吴老太爷令人给他掐了人中,将他掐醒过来后,便丢去了祠堂中罚跪。”

看着那化为灰烬的诗文画册,吴老太爷转头称赞孙女吴春白——烧得好,他也想烧很久了。

魏叔易搁下茶盏,叹了句:“吴老先生高义。”

段氏皱眉看着漫不经心的儿子,拍了两下桌子:“现下说这些作甚?我方才问你的问题呢?倒是答来呀!”

魏叔易有些头疼,但秉承孝道,还是一一答了——也就是他了,若换个其他人来做他阿娘的儿子,想要记住她都问了些什么只怕都是难事。

末了,他道:“只盼汴州能够多支撑些时日,拖住徐正业大军,待玄策军赶到,洛阳城便不至于就此失守。”

“若洛阳城保住,是不是便不会定常娘子和常大将军他们的罪了?”魏妙青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只能说,若洛阳城无事,即不会定下重罪。”魏叔易道:“但若由玄策军保下洛阳,功劳便是朝廷的,到时一个‘用兵防守不利,致使洛阳险落于反贼之手’的罪名,只怕也是难逃。”

非但朝堂要问罪,那些将她视作将星转世的世人,也要拿那篇檄文来“问罪”于她。

魏妙青着急起来:“那究竟如何才能撇清罪责?”

“只有一种可能。”魏叔易道:“除非,她能像她在檄文中所言那般,亲手斩杀徐正业。”

“徐正业一死,乱军必然溃败,到时,她非但无过,反而有功,朝堂之上自然不会再有问罪之音。”

大话成真,便不是大话,而是大功。

魏妙青紧紧皱着眉:“……那依兄长看,常娘子有可能杀得了徐正业吗?”

“据目前已知局势来看……”魏叔易摇头:“没有这个可能。”

徐正业已过徐州,而她尚在后方追击,追上都是难事,更何况是越过千军万马,去杀徐正业?

徐正业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甚至徐军无需攻破洛阳,只需攻破汴州……汴州会奉旨死守,一旦有了惨烈的死伤,她的罪名便会被定下。

“……这孩子,怎能这般大意,为何非要逞英雄,作出那样一篇檄文来,白白给人做文章的机会呢!”段氏担忧不已:“都说徐正业是被她一篇檄文激去了洛阳,如此一来,不是她的过错,也成她的过错了!”

魏叔易思索未语,她对当下的局面,当真毫无预料吗?

“那怎么办?”魏妙青急得不行了,口中开始胡言乱语:“……就该降一场天火下来,拦住徐正业他们,好让常娘子追上来,一剑将他砍了!”

魏叔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