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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好 非10 9 字 2个月前

如此又行二十余里,迎面遇到了金副将提到的那一行自滁州而出的百人队伍。

车马停下,一辆马车中走下来了一道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身影,约四十余岁,生得面孔周正。

男人上前施礼:“下官滁州刺史韦浚,久仰常大将军威名!今听闻下县官员相报,得知常大将军途经滁州,特出城前来相迎!”

常阔意外抬眉,露出一丝笑意:“怎劳得韦刺史亲自前来!”

“下官听闻常大将军保下和州,击退徐军,心中实是大松了一口气,又实在仰慕常大将军骁勇大义——”

又有几人上前行礼,一番寒暄罢,末了韦浚再施一礼,抬手诚意相邀:“如常大将军与诸位将军不嫌弃滁州寒微,可在滁州歇整一番,下官已令人备下了接风宴。”

行军途中得沿途地方官员招待,历来也并不少见,尤其是像常阔这等刚打了胜仗的,自更加不缺见风使舵之人。

常阔面上思索一瞬,而后抬手抱拳:“恭敬不如从命,那便叨扰韦刺史了!”

又道:“恰好常某另有一事想与韦刺史商议。”

韦浚面色一正,便提议常阔可与他同乘马车,路上更便于说话。

常阔未有拒绝。

一行人就此往滁州城而去,路上,一名骑马而行的滁州武官,同为首的楚行问起了和州。

楚行解释道:“楚某此前并未随我家将军一同去往和州,故对和州之事所知不多。”

说着,看向身侧:“论起和州事,我家女郎最是清楚不过了。”

女郎?

听得这二字,那武官看向那马上的少年人,一瞬间恍然:“莫非这位便是常家女郎?”

“正是。”常岁宁朝他友善一笑:“不知厉参军想问什么?”

在方才彼此行礼寒暄时,那位滁州刺史已经点明了这男子身份,此人乃滁州司兵参军,姓厉。

刺史虽为一州之首,但地方军务多由参军执掌,于是常岁宁便又犯了喜好与人结善缘的老毛病。

这位厉参军显然也听过了她在和州之事,此刻看向她的眼神虽有惊讶,却无丝毫轻视。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却是先问了云家之事。

常岁宁并不意外。

她曾听云回说过,云刺史生前与滁州参军有旧交,和州起初遇困时,云刺史便曾着人往滁州求援,但未得回信。

听常岁宁说起云家母子护城之举,厉参军沉默许久,眼底藏着愧责之色。

未去支援和州,是他心中的一个结,这个结,随着好友之死,便再无解开的可能。

他也不知自己此时再问这些还有何意义。

“和州城保住了就好。”半晌,他只道:“能得常大将军和常娘子以性命相守,实是和州之大幸。”

见他不欲再多言,也未明言提及与云刺史的私交,常岁宁主动开口延续这个本该结束的话题:“我曾听云二郎提起过厉参军。”

她需要大致试一试此人,如此关头,互相多了解一下不是坏事。

“阿回说起过我?”厉参军看向她,这声“阿回”是下意识喊出口的称呼:“他……都是如何说的?”

他更想问的是,阿回……是否怨恨他?

常岁宁:“云二郎只说厉参军人品厚重,同云刺史相交多年,是他除了父亲之外最信得过的长辈。”

厉参军闻言怔然,心绪万千。

尤其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