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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好 非10 9 字 2个月前

常岁宁回忆起事后与无绝的深谈,道:“故而她一直体弱,却诊不出真正的症因。虽在诸多保护与疼爱中长大,却仍性情郁郁胆怯,不得舒展。”

常阔怔然,原来一切都早有因果可循。

“我已与无绝暗中替阿鲤补办了丧事,此生她与我之间因果已偿,已然圆满,来世应可投生一户双亲美满的好人家,去过体魄健全,肆意洒脱的日子。”

常岁宁最后道:“若有重逢之日,得机缘指引,我再偿她引我归来的恩情。”

常阔眼睛微红,慢慢点着头:“既如此,有缘必会再相见……”

这头点着点着,迟迟意识到了不对。

“照此说来……您竟早已同无绝言明身份了?”

他竟然不是唯一一个,甚至不是第一个吗?

从前殿下不是私下常与他说,在她心上他排第一位的吗?

常阔的眼神有些受伤。

“你那时已领兵离京。”常岁宁轻叹气,看着他,似有些无奈:“且是他先认出我来的。”

她未提受伤二字,但又似乎字字句句全是受伤。

四目相对,常阔:“……”

住在大云寺里的无绝且能早早认出来,反而与殿下朝夕相处的他,还等着殿下找他相认……这称职吗?像话吗?还是人吗?

常阔羞惭:“是属下愚笨……”

“也不能全怪你。”常岁宁适时安慰道:“无绝能将我认出,实则是有缘故的。”

她便将天女塔的真相与常阔言明。

常阔震惊之余,又觉浑身舒适。

他就说,作为殿下帐下第一心腹的他,岂会平白无故输给旁人!

原来是那擅熬羊汤的秃驴提早偷看答案了!

此刻便不忘道:“殿下,实则属下早有感应……只是道不明,想不透。”

“我能察觉得到。”常岁宁点头:“谁让你最了解我呢,与我最是心有灵犀呢,起初未曾做好相认准备时,我每日都在担心被你认出。”

常阔听得甚是受用,心中熨帖又骄傲。

不过有一点……

常阔神情几分犹豫,片刻后,干笑两声,悄悄搓着大手:“此前不识殿下……或说了些夸大其词的狂妄玩笑之言…”

想到之前那些扯谎吹牛,牛皮破了还不自知的经历,常阔此刻的心情在“恨不能原地去世”与“但又不舍得死”之间来回切换。

常岁宁装糊涂般轻“啊”了一声:“不提那些了。”

重提这些,对大家都不好。有些事不适合拿来回忆,否则对所有人都将是一种酷刑。

常阔又干笑几声,笑着擦了擦额角冷汗,如获大赦。

随后,又谨慎地试探问:“那往后……”

常岁宁:“往后您还是我阿爹。”

常阔双手扶在身前大腿上,神态矜持不安:“殿下,这不太合适吧……”

他来做殿下阿爹,那先皇算什么?

抢名分抢到先皇头上……合适吗?

他家祖坟里埋着的老祖宗们,在下头还能安息吗?

诛九族这种事,在地府不知是个什么说法?会祸及老祖宗吗?

如此思来,此等福气,似乎已不属于祖坟冒青烟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