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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好 非10 9 字 2个月前

对方四人皆暗暗松了口气。

胜负已定,他们的斗志已经垮了,再打一节赢面也是微乎其微。

方才那昌淼一队打得实在很凶,输方不仅输了比赛,怕是连尊严也被一并挫伤了,下场时的脸色都很难堪。

此时崔琅已朝他们走了过来,笑着抬手施礼:“承让承让!”

少年生得不错,此时笑容满面便很是讨喜:“今日我家长兄前来观赛,我若输了实在没法儿交代,幸而得诸位承让,这才赢了此局!”

那四人皆知晓他的身份,此时便觉有些受宠若惊。

国子监内各学馆将生源分而授之,他们所在的学馆内的监生多是由各州府辛苦考上来的,因远离京师,出身平庸者便更多些——

譬如他们四人,仅有一人是家中有人做官的,且是不值一提的小官。

说得寒酸些,马匹对他们而言是稀罕物,他们在入国子监受教之前,即便打过击鞠,也多只是“步打”,或“小打”。

时下击鞠分三种,马上击鞠为大打,驴上击鞠为小打,以步击鞠为步打。

因此,他们同崔琅这些自幼在马上玩击鞠的京师子弟实则是比不了的。

原本胜算就不大,更何况还抽中了乔玉柏所在的蓝队——

虽起初被激出了几分斗志,但心中还是清楚自身能力的,输了也在意料之中,且乔玉柏并不似那昌淼行事咄咄逼人,这崔琅的态度也很是体面。

因此,这四人此时便也都放松下来,同崔琅还礼。

又暗思忖,这崔家六郎,说是纨绔,为人却是和气。

更和气的还在后头——

“过两日崔某于登泰楼摆庆功宴,诸位也一同来!”

“?”

“这……”四个人四个脑子搜刮了好一会儿,也不知该如何精准地做出回应,只能道:“无功不受禄……”

“怎就无功不受禄,多亏了诸位相让!”

听已有裁判官宣布了本场蓝方胜出,崔琅急着去找乔玉柏几人,便匆匆拍了拍其中一人肩膀:“就这么说定了,诸位可莫要失约!”

他这一走,便留下那四人茫然相顾。

退场之际,四人小声交谈起来。

“咱们输了击鞠赛,却被邀请去赴对方的庆功宴,怎会有此等怪事……”

“如此一说,对方怎还有些折辱人的嫌疑在?”

“可……你们可有受辱之感吗?”问话之人已在脸上自行表态——反正他完全没有。

其他几人也在沉默中表了态。

“那咱们要去吗?”

“那可是崔氏子,若是不去,会不会就此得罪了崔家?”

此言出,气氛顿时可怕起来,突然就有一不小心便要断送前程那味儿了。

紧张间,忽有一人道:“等等,你们是否忽略了一个问题——”

其他三人看向他。

“他们还没赢呢。”那学子道:“午后他们还要再比一场的。”

各队上场前抽签决定比赛顺序,上半日六队赛毕留下三队,午后下半日,前面胜出的两队先比一场,分出胜负后,胜方将再与余下的一队、也就是乔玉柏所在的蓝队比最后一场,才能分出最终的胜负。

此时已近午时,上半日的赛事已毕,众人皆需用饭歇息,以待午后最为关键的终赛。

这期间,预测输赢也是一件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