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小丫头饿成那般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几天几夜没吃饭呢。

柏夏三下五除二很快便喝完粥，舔了舔唇，心满意足道：“谢谢婆婆。”

老婆婆眼眸微弯，眯着眼笑得合不拢嘴，“好孩子，不客气喲。”

说着顺手就要把柏夏的碗收走，只见柏夏摆摆手，“老婆婆，我拿去收拾吧，不能再麻烦你了。”

老婆婆心里顿时一暖，真是个好孩子。

蓦然间，老婆婆的视线里浮现她已故女儿的模样，耳旁传来她女儿亲切唤她的声音：“母亲――”

老婆婆东张西望，迫切道：“唉，你在哪儿呀？我怎么都看不见你。”

眼神急切地环顾着四周，试图寻找声源之处。

对于老婆婆这突如其来的一连串动作，柏夏感到很疑惑。

老婆婆这是怎么了？

她口中的你又指的是谁？

关心询问道：“老婆婆，你在找谁？”

老婆婆眼神急切，摆摆手，示意柏夏不要说话，这让柏夏更加疑惑了。

就在柏夏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婆婆做这一切迷惑行为时，门再一次被推开。

一位年迈的老头子走了进来，一眼瞧见在床边东张西望的老婆婆。

急忙走上前来，顺了顺老婆婆的背，弯腰对她低声哄着：“乖，咱女儿不在这里，但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眼神诚恳，希望老婆婆能相信他。

柏夏联想到老婆婆之前对她说的话，她想，眼前这位老头子，便是老婆婆口中的老伴儿了吧？

“婆婆她这是怎么了？”柏夏担忧的眼神落在老婆婆身上。

老婆婆这种症状，有点像是精神方面的问题。

老头子深深叹了口气，“自从我们的女儿走了之后，她就经常会幻听到女儿在唤她。”

“可是屋子里明明没有第三个人，她听着声音，看不着人，有时候急起来还会闹腾。”

看样子，老婆婆这病已经很久了。

老婆婆在一旁突然不说话，默默低头扣着手指。

柏夏赶忙起身，把床的位置腾给老婆婆，“让老婆婆先躺下来休息吧。”

老头子点着头，小心翼翼把老婆婆安抚着躺下床，“乖，你先睡着，咱女儿明天就会回来看我们。”

老婆婆紧紧拽住老头子的手，眼神急切中夹杂着期盼：“你说的是真的吗？”

老头子轻声应了下来，语气柔和：“真的，快睡吧。”

老婆婆这回乖乖听话，脸上洋溢着幸福，缓缓闭上双眸。

待老婆婆安稳入睡，老头子领着柏夏去另一间屋子。

路上，柏夏问老头子：“你们的女儿，她去了哪里？”

老头子愣了一下，像是被截中痛点，眼眶很快被泪水打湿，缓缓才开口道：“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柏夏瞬间明白过来老头子话里的意思。

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对不起。”她不应该提这个问题的，害得老头子回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

老头子扯了扯嘴角，似是苦笑了一下，“我婆娘五年前开始就会经常幻听，苦了她了。”

柏夏抿着唇，生与死的离别，她曾经也经历过。

那种再也见不到挚爱的亲人，再也听不到他们唤她的名字，只能在梦里偶然再见，醒来哭成泪人的感觉，真的太难熬了。

苦笑了一下，“婆婆可能是太想念女儿才导致的吧。”

老头子只是点点头，抹了一把眼角的泪，不再说话。

两间屋子其实相隔不是很远，只不过是老头子和柏夏走路放慢了脚步，也才有了更加深入的谈话。

老头子在门口停下脚步，“我就不进去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柏夏点点头，弯腰鞠躬：“谢谢你们的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