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刚刘纬向刘璋讨要专权的行为,几乎与谋逆无异!但现在,谁都清楚,作为胜利者的刘纬,完全可以不用征求刘璋意见,便大刀阔斧地处置一切,甚至废黜或囚禁刘璋,也不是不行!因此,见刘纬起码还能把刘璋摆在州牧的位置上,并看似还算客气,那些平日里对刘璋忠心的臣将,也算不那么难以接受。
果然,刘纬的三把火要开始烧了!如众人所料,这第一把火要烧之人,就是庞羲!的确,他是这次蜀中动乱的核心人物,又胆敢率兵奇袭成都,属谋反无疑,罪在不赦!于情于理,都应该先处置他!
刘纬一声令下,很快便有江阳军士兵,押着庞羲和几名主要将校进入了公厅。此时的庞羲,身负绑绳,虽然略显落魄,须发凌乱,但那股精神气还在,进入公厅后,他傲然不跪,倒显得丝毫不惧的样子!
“贼子跪下!”见庞羲这么牛气哄哄的样子,甘宁看不过去,在旁边一声大喝!
“哼,某无罪愆,为何要跪!”庞羲白眼一翻,看都没看甘宁,却瞟了一眼刘纬,这般应道。他一副顽抗到底的态度,竟不承认自己有罪。
“州牧在上,失礼亦为罪也……”刘纬见庞羲这般蛮横,到没生气,而是非常平静地盯着他,这样说道。
“呃……”庞羲竟无言以对了!这就是个罗圈套,你说你不跪,是因为自己没罪,可你见了州牧不行礼,又是有罪,那你跪还是不跪?到底有罪没罪?
现在的刘纬,着实高明,他不会与人争辩短长,只一句话就能让庞羲哑口无言,顿时没有了底气!
“末将拜见州牧……”觉得自己不占理,庞羲无奈,乖乖单膝跪地,向州牧刘璋的方向,草草行了一礼,但他这么一拜,气场也便立刻差了许多!
其实庞羲知道自己末日到了,没抱什么希望,与张松一样,他也想死得有骨气些,因此才故意撑着一股傲气不倒,显得那么大义凛然。然而现在,他行礼后,这股硬撑着的底气,不自然间,泄了一半!
刘璋眼见庞羲,气不打一处来!虽然他现在也是个失败者,被刘纬所辖制,但回忆起这些时日以来,庞羲的胡作非为,刘璋实在是忍无可忍!尤其是刘璋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珍宝财富,还有妻妾侍女,竟然都被庞羲占为己有,他更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庞羲!尔因何造反!”没等刘纬说话,刘璋竟好像恢复了往日身为州牧的底气和架势,当场指斥庞羲道!
一旁的刘纬见状,保持了沉默,表情讳莫如深,也没阻拦,而是索性开始冷眼旁观起来!
“反乎?吾反何人?”庞羲听了刘璋的怒斥,立刻又站了起来,直接反诘道。他身旁的卫兵,本来想按倒他,刘纬却使了个眼色,没让他们擅动。
“领兵攻成都,焉敢说未反耶?”刘璋怒火中烧,全然不顾现在的境地,直接与庞羲争辩起来。
“刘季玉,汝纨绔小儿,得州牧之职,乃守户之犬,焉敢称主!吾奉天讨不仁,清奸肃佞,何反之有!”庞羲的嘴皮子还真挺溜,一股脑地给自己找了一堆理由,还骂刘璋是条看门狗!
“汝……大胆!”刘璋明显口才欠佳,加上他情绪很激动,一时竟有些语塞,气得浑身颤抖,却不知道该如何还嘴了!
“大胆?此番蜀中之乱,乃尔擅动兵戈所致也!吾起兵抗逆军,何罪之有?”庞羲没饶过刘璋,开始翻起小茬,追溯事件的起因!
的确如此,这一次,就是刘璋先调兵压境,才把庞羲给逼反了的,他对于这场乱局,难辞其咎!庞羲说得在理,刘璋顿觉理亏,更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尔……尔拥兵自重,非礼抗上,非臣不法久矣!调兵乃讨逆贼耳!”刘璋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州牧,他虽然一时有些落了下风,但还是很快为自己找到了理由!
“哼!若非吾,汝刘氏断子绝孙矣,尔竟如此待功臣乎?”庞羲冷哼一声,随即竟开始炫耀自己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