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班虽然是一员年轻将领,但在军中混迹多年的他,其实很清楚,指挥列阵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将领下达列阵命令后,士兵们需要较长的反应时间和列队时间,是很普遍的状态,可刘纬的江阳军,却能立刻组成阵型,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小公子……真乃神人也!”吴班眼见着江阳军的表现,心中忍不住反复叨念道。
汉中军士兵当然也和吴班一样,见守军迅速列阵,一时间愣了神,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纷纷倒地了!原来,城下的张鲁大军弓箭手又发动了一轮齐射,箭雨袭来,几乎没有一支箭射到守军,却把那些登上了城头和正在登城的汉中军士兵射杀了!
本来攻城的汉中军士兵已经逐渐不支,转入下风,现在又遭到自己人的弓箭袭击,霎时死伤惨重!城头上,已经几乎没有可以站立的汉中军,而守军的阵型,于此后,又向前齐进,迅速重新占据了城边!
“抛下敌尸!”刘纬随即又下达了命令,守军士兵立刻按照他的指示,把城头上敌军的尸体,甚至那些受伤还没死的,全都给扔下了城!
这些尸体,不仅把城下的敌军砸死砸伤了不少人,而且还对敌人产生了非常大的震吓作用!眼见着自己人的尸体从天而降,死状惨烈,即使这些有信仰的汉中军士兵,也开始胆怯了!
在冷兵器战场上就是这样,双方比拼的就是一股气势!气势在,士兵们就敢战勇战,一旦这股气势不再,甚至产生了畏惧之心,那这仗基本上就输了!
张鲁刚才不顾一切发动弓箭攻击的命令,没有杀伤守军,却把自己人纷纷射死,这下子,汉中军士兵攻城势头顿挫,即使是那些城下准备继续进攻的士兵,也是立时乱了套!因为,他们发现,自己人的尸体掉落下来不久后,脑袋上面又开始倾泻起巨木石块来!
“退啊……”终于,有士兵胆怯至极,慌乱中连忙向后方退走,这种恐慌的情绪,迅速蔓延,城关下那些本来就已经有些怯阵的汉中军,一下子溃散了!
“此……可恶……”张鲁于中军,呆呆地望着溃败下来的残军,惊得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了!他身为统帅,当然知道,这样的溃散,靠执行军法都拦不住,这次的攻击,看来是失败了!
敌军再次退去,刘纬在城头终于长出一口气!战果很快统计上来,这一战,击杀、绞杀汉中军五千余人,守军损失一千余人,其中吴班所部就损失了七百余人,其余为江阳新军士兵!
这样的损失让刘纬心痛不已!虽然从表面的伤亡比例上看,刚才那场战斗蜀军获得了大胜,但毕竟自己人少,一下子就损失了一千多人,现在只剩三千人了!新笔趣阁
如果张鲁再不顾一切地发动几次这样的进攻,守军士兵会消耗很快,越来越少,葭萌关还能挺到夜晚的到来吗?刘纬抬头观望了一下天上的日头,忧心忡忡。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出奇计才行!
“取笔墨来!”想到这里,刘纬命人赶紧拿来笔墨,于城头写下书信一封,随即交给陈式,让他捆扎在弩箭上。
“有信传递!”陈式对着城下远处大声吼了一嗓子,射出这封信去。这一箭射得很远,利用高处的优势,最终竟落到了张鲁中军前沿的地面上!
立刻有汉中军的士卒上前,取了那封信,小跑回中军帐,呈给了张鲁!
此时的张鲁,正极度郁闷!刚才的攻城努力失败了,让他愤恨不已!五千多人伤亡的代价,其实让张鲁也很肉疼!总共就三万多人马,这样的损失,他还能承受几次呢?
一时间,张鲁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发动进攻了!要知道汉中盆地可不比川蜀平原,地势狭小,粮食产量也低,人口更是稀少。若不是关中大乱,有很多流民投靠汉中,若不是因为自己五斗米道在民间信众很多,汉中一地的实力根本不及益州!
此番张鲁纠集的五万大军,是他好不容易凑出来的!这几乎是汉中地区的所有兵力,全都带出来了!弟弟张卫那边之前的报告说是进展顺利,张鲁本想两路齐发,共进蜀地,可却不料在这葭萌关下,碰了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