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落座,提箸夹起一块肉,先放进鸢鸢的碗里,然后才又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咀嚼起来,含糊不清的道:“走了。”
鸢鸢一边为他盛米饭,一边说道:“怎的不留那位贵人吃过晚饭,相公难道就不怕那贵人嫌弃你失了礼数。”
“君子之交淡如水,繁文缛节能免则免,随性一些比较好。”陆沉接过米饭,往嘴里扒拉了几口,“况且你可知那贵人是谁?”
鸢鸢奇道:“谁?”
陆沉笑道:“户部的侍郎,掌管整个北齐的银钱,皇上的钱袋子,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咱家的粗茶淡饭,怕他吃不惯。”
鸢鸢惊道:“就是相公您前几日跟妾身说的那位刘雍刘大人!”
“就是他。”
“这位大人来找相公有何事。”
陆沉歪头寻思一阵,说道:“怎么说呢,本来是你相公我趋之若鹜的想要得到这位刘大人的引荐,去参加明日便要召开的舌儒学宴,可熟料现如今反过来了,倒是刘大人上赶着请我去了,怕我忘了,特来知会一声。”
鸢鸢捂嘴笑道:“相公您现在可是才名满京都,妾身出去买菜,街头巷尾,议论的都是您呢,今时不同往日,刘大人现在上赶着来请您,也是人之常情。”
咦?没想到小妮子竟是看的通透。
陆沉有些意外,别看鸢鸢平素不声不响的,但心里装着事呢,虽然天真,看似憨憨傻傻,却不糊涂。
照例吃了两碗米饭,将菜风卷残云一扫而空,趁着鸢鸢去收拾的功夫,陆沉抽空写了一回书稿,然后便爬上床,率先躺下。
等了许久,鸢鸢才收拾妥当,走进屋子。
此时已是夜色降临,陆沉早就点着了油灯,微弱的一豆光芒,将狭小简陋的房间里,照映的有些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