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火把之中,陆沉骑着神俊战马,缓缓而出。
“拓拔兄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贵干?难道是等不及,今夜就要与我决个胜负么。”
陆沉故作诧异。
见陆沉装疯卖傻,拓拔神策愤怒已极,寒声说道:“原以为陆侯爷是个盖世豪杰,没想到竟是个蝇营狗苟之徒,竟派人夜袭我大营,烧毁我粮草!”
陆沉笑道:“拓拔兄莫恼,实是我闲来无事,便想着到贵军大营中,找拓拔兄讨杯酒喝,怎料没寻到拓拔兄,却无意中点着了贵军的粮草,是小弟的不是,小弟在这里向拓拔兄赔罪了。”
说罢虚情假意地向拓拔神策拱了拱手。
拓拔神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这般被动,只觉陆沉在戏耍于他。
他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岂能忍受此等羞辱,随即高举长枪,大声道:“列阵!”
身后骑兵随即展开进攻姿态。
陆沉不慌不忙,笑道:“拓拔兄确定今夜便与我齐军开战么?如果我没有眼花的话,拓拔兄好像没带多少人过来,就凭这点人马,就想冲击我军大营,岂非以卵击石。”
见陆沉身后齐军阵列俨然,明显是早有准备,拓拔神策深吸口气,额头青筋止不住地凸起。
陆沉笑道:“其实拓拔兄大可不必如此恼火,只不过是烧毁贵军一点粮草,何至于这般动怒,拓拔兄该庆幸我这人光明磊落,不屑于阴谋诡计,不然就你带兵出来的这会儿功夫,你的大营,恐怕已经被我齐军一锅端了。”
拓拔神策悚然一惊。
陆沉说道:“拓拔兄莫怕,小弟岂是那等阴险之人,说是明日午时,公平决战,便绝不会在背地里使绊子,至于失手烧毁了贵军的粮草,纯属无心之失,还望拓拔兄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拓拔神策冷然注视着陆沉,半晌也不说话,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许久后,他才寒声道:“陆侯爷好厉害的口舌,不过本侯希望,你定远军的战力,也和你的口舌一般厉害,千万不要让本侯失望!”
“撤!”
说罢带人离去。
望着楚军离开,季铮诧异道:“为何不将他们留下?”
陆沉笑了笑道:“说是公平决斗,我却趁夜烧了他们的粮草,已经是理亏,若是再以多欺少,还不更让人说咱们大齐胜之不武。就放他走吧,他的心已经乱了,神策军的士气,经过这一夜,想必也大受挫败,明日我军必胜!”
回营的路上,蒙骞愤愤道:“那姓陆的实乃卑鄙小人!”
拓拔神策的脸色始终阴沉着,“千万不能小看了那北齐定远侯,他一定还有后手,明日开战,他没准还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等着我们!”
蒙骞一愣道:“侯爷明知那姓陆的诡计多端,为何还要答应与他公平决战?”
拓拔神策冷哼道:“两军对阵,纵然他定远侯有百般计谋又能如何?只有强者,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我神策军千锤百炼,而他定远军归根结底不过是新军罢了,明日之战,任他定远侯穷尽手段,我军也定能一力破之,赢得这场胜利!”
蒙骞点点头,说道:“排兵对阵,我军天下无敌,自是不怵齐军。”
拓拔神策冷笑道:“听说定远军擅长弓箭投石,为避免与我军近身厮杀,一定会极力发挥此项长处,明日开战,我军要以最快的速度,杀向齐军,将他们全部歼灭!”
蒙骞轻蔑道:“弓箭器械这等小玩意儿,定远军拿来对付国内叛军还成,又岂能挡得住我军铁蹄。”
拓拔神策摇头道:“不可轻视,你难道忘了大齐神锋军是如何攻克夜凌城的了?”
蒙骞一凛。
神锋军攻克夜凌城一役,他虽未亲眼所见,却多少也听说了。
听说夜凌城在神锋军诸般战争器械得轰击下,连城墙都毁坏了!
坚固的城墙都能损毁,可见神锋军战争器械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