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杨浊提醒道:“国子监博士郎士云,还有光禄寺的任怀义,翰林院的马昱。”
陆沉作恍然状,道:“对,还是你记性好,这一会儿的功夫,本侯竟是忘了。”
一主评眉毛一竖,看向那些两河官员道:“郎士云?任坏义?马昱?这几个名字,范某倒是都记得,无一不是庸碌无能、或是蝇营狗苟之徒!你们难道是替这几位鸣不平吗?那么范某是不是有理由认为,你们皆为一丘之貉!”
众两河官员在陆沉面前唯唯诺诺,可区区主评……什么东西!
卜修元气急败坏道:“你是何人?也敢在杨大学士面前大呼小叫,还有没有规矩!”
那主评毫无惧色,冷哼道:“在下原都察院御史范文哲,如今为吏评司主评,郎士云,任怀义,马昱,这三个人都是范某评的,为何要将此三人或夺官,或贬职,吏评司皆有详细记录,尔等若是不服,那就随范某到吏评司去,看个明白,看看究竟是吏评司评测不公,还是尔等无理取闹!”
他声色俱厉,两河官员本就是无理取闹,岂有言辩驳?
陆沉笑问道:“诸位大人,人本侯已经叫来了,这位范主评说对百官的评测完全公允,你们还有何话说?用不用真的去趟吏评司,看看详细的评测记录?”
两河官员们俱是不语。
无理取闹,那就无理取闹到底,偏偏要和吏评司讲道理,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现下好了,被吏评司占了上风,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两河官员们心里将卜修元一通埋怨,直骂这厮实是蠢货一个!
等了许久,也不见两河官员吭声,连那位杨大学士都沉默了,陆沉笑了一笑,说道:“既然诸位大人无言以对,不敢和吏评司当面锣对面鼓的掰扯清楚,那本侯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诸位大人对吏评司的指控,实为子虚乌有,一派胡言?”
“不……”卜修元又要狡辩。
陆沉突然震怒道:“那么接下来,恐怕就得聊聊你们胁迫朝廷停止整顿吏治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了!”
两河官员俱是一惊。
陆沉站起身,在原地踱了几踱,看向两河官员们的目光冰冷之极,“你们千方百计,阻挠朝廷整顿吏治,居心何在!”
两河官员们不敢直视陆沉目光,除却杨衡奇,无不是低下了头颅。
陆沉重重说道:“别以为本侯不知道你们那点小心思,你们以为只要以辞官相威胁,就能逼迫朝廷停止整顿吏治,以来维护你们两河官员集团的利益,就算行为激进了些,但法不责众,朝廷也断然不敢拿你们怎么样,不过本侯现在可以明白告诉你们,你们这是大错特错!”
他声若惊雷,直让人振聋发聩。
有些两河官员胆怯之下,甚至差点吓得软倒在地。
陆沉接着冷然道:“朝廷此次整顿吏治的决心,绝不会动摇,也绝不会因尔等阻挠,而停止!实话说吧,尔等以辞官相要挟,朝廷不是没有顾虑,可这次,朝廷断然不能再容忍!哪怕面临的后果,极难承受,朝廷也绝不会再退让!”
杨衡奇这时终于开口说道:“陆侯既一意孤行,那我等也只能是辞官以明志了。”
“辞官?”陆沉哼道:“美的你,你们结党胁迫朝廷,其心可诛,还想辞官?本侯明白告诉你们,你们都得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