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川哼道:“大局?我大楚辛辛苦苦打下来的疆土,被你齐国抢去大半,如果不是本将军压着,我大楚百万将士,恐怕早就去找你齐军算账了!”
计无成谄媚笑道:“将军忍辱负重,顾全大局,在下委实敬佩万分!”
耶律洪川声音一冷道:“然而本将军不想再忍了。”
计无成问道:“将军是想要同南梁那些龟缩一隅的软蛋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大齐么?”
耶律洪川道:“是又如何。”
计无成嘿然道:“若耶律将军真的这么做,只会是自取灭亡!”
颔拓怒道:“奶奶的!老子弄死你个不长眼睛的东西!”
计无成吓得连滚带爬。
耶律洪川喝道:“颔拓!”
颔拓怒视计无成,却是不敢对耶律洪川的话置若罔闻。
耶律洪川目光重新落回在计无成的身上,说道:“梁国虽丢了大半国土,但主力未失,倘若我楚军与梁军联合,你齐军能够抵挡得住么!”
计无成畏惧地偷瞄颔拓一眼,见他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说道:“先不说我齐军能不能抵挡得住,敢问耶律将军,贵军为何要与梁军联合?”
耶律洪川道:“明知故问,你齐国势大,兵者应以连弱,而伐强!”
计无成摇头笑道:“谬也,谬也,贵国亦为豪强,何惧同为豪强之齐国乎?连弱,不过是为强大的贵军锦上添花,甚至或许梁军那些软蛋,只会成为贵军的拖累……梁国如今虽已是待宰羔羊,但耶律将军要明白,梁国之所以会有今日之困局,实乃贵国与我大齐同心协力所致,若贵国与我大齐分道扬镳,离心离德,梁国必会趁势翻转乾坤,夺回失地,如此眼下之大好局面,岂非是毁于一旦,无论是对于我大齐,还是对于贵国来说,皆难以接受。故而,贵国联合梁国,受益的唯有梁国而已,耶律将军,可万万不能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啊。”
亲者痛!
仇者快!
这厮好生利索的嘴皮子!
耶律洪川失笑道:“你齐国,灭我楚军,夺我疆土,不说与我楚国仇深似海,也是不共戴天,何时竟互相成了亲人了。”
计无成一捋山羊胡,嘴角上扬,说道:“国与国之间,哪有永恒的敌人,唯有永恒的利益,只要利益一致,就算是真的有血海深仇,也该摒弃前嫌。眼下,贵国与我齐军,利益便是一致的,唯有贵我两国,勠力同心,才能灭亡梁国。耶律将军说,兵者应以连弱,而伐强,难道梁国就不是强国了么?将军怕不是忘了,就在不久以前,梁国可还是天下第一强国!正因为贵我两国联手,方才将这天下第一强国,打得灰头土脸,奄奄一息。此时此刻,正是覆灭梁国的关键时候,若贵我两国,反目成仇,梁国只要喘过这口气,以其天下第一强国的底蕴,再想灭亡,可就难了。”
他所说的,正是耶律洪川的心结。
齐国虽强,可岂能甘心让梁国起死回生!
眼下形势大好,不趁势将梁国一巴掌按死,以后再想按死,可就难了。
看出耶律洪川怕是被说动了,计无成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更何况,梁人素来诡诈,贵军若是与梁军结盟,恐怕被卖了还不自知。耶律将军,只有与我大齐,共灭南梁,才是大势所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