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计无成奉命,乘船去往楚军大营。
刚一上岸,便被在河边巡守的楚军团团围住。
他吓了一跳,不过转瞬后便换做一副桀骜姿态,端着架子说道:“吾乃齐国特使,赵怀安赵将军麾下第一幕僚,前来求见耶律将军。”
那些楚军兵士哪管他是齐国特使,还是什么第一幕僚,随即将他按倒在地,五花大绑,押向楚军大营。
此时在楚国营帐,主将耶律洪川,正在与诸将议事。
“梁国想要与咱们大楚联起手来,共讨齐国,诸位将军对此事有何看法?”
耶律洪川问道。
值得一提的是,杨玄之刚走不久。
一个满面胡髥的黑脸将军说道:“梁人这分明就是想要利用咱们!咱们好不容易打破梁国防线,只差一步,便要将梁国亡族灭种,若是在这个时候,放弃攻打琚州,转而和他们结盟,那么多埋骨于此的兄弟们,岂不是都白死了!”
他刚说完,便有一个豹目将军附和道:“没错,只要咱们再加把劲儿,定能灭了梁国,梁国眼下已经是待宰的羔羊,凭什么与咱们结盟?只消将梁国先灭了,再心无旁骛,收拾齐国,岂不更好!”
众将纷纷附和,皆是不想与梁国结盟,给梁国以喘息之机。
耶律洪川沉吟说道:“可眼下局面已然僵持住,我军若进攻琚州,齐军必定会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要知道,梁国再不济,也还有近六十万大军。”
那黑脸将军不以为然道:“齐人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岂能让齐人称心如意,他们不攻,咱们也不攻,看谁能耗得过谁!”
耶律洪川摇头道:“我军绝对不可能耗得过齐军,杨玄之方才说的那番话,不无道理,若我军与梁齐呈僵持态势,却是对齐军最为有利。齐国如今疆域辽阔,兵强马壮,只怕唯有我军与梁军联手,才能与齐军一较高下。”
那黑脸将军一脸不服气道:“齐军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如果不是咱们拼命将梁国撕开一道口子,将梁人打得没了心气儿,只知道逃跑,他齐军也能白白捡到这么大的便宜?”
拼命打破梁国防线,可没想到却被齐军趁火打劫,抢占去诺大疆土,楚国将领们岂能不心中有气,当即纷纷表示对齐国的轻蔑。
那黑脸将军哼道:“那杨玄之明摆着就是无计可施,想要挑拨咱们和齐军拼的两败俱伤,咱们岂能上此大当!待灭了梁国,咱们再一心一意,收拾齐国,还不是手到擒来?与梁国那些胆小怕死的懦夫结盟,恐怕就算咱们直到与齐国翻脸,他们也不会出半分力!将军莫不是忘了,梁人可是一贯阴险狡诈,咱们岂能中了梁人的诡计!”
耶律洪川说道:“可若是就这般僵持下去,情势对我们颇为不利。”
黑脸将军道:“那也不能中了梁人的诡计,齐人固然可恨,可覆灭梁国,在此一役,咱们绝不能白白放过,指使梁国翻身,否则咱们的努力,岂不全都要白费。”
耶律洪川沉吟不语。
半晌后,他看向一名青年将领,说道:“神策,你觉得呢?”
那青年将领,赫然便是鼎鼎大名的楚国年轻第一将——拓拔神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