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沉意决,仇厉一叹道:“遵命!”
陆沉淡然说道:“不管能不能借用这些尸体将那些梁人引诱出来,完事之后,都将他们好生安葬了吧。”说罢,拂袖而去。
翌日。
清晨。
战死在督监院的七具尸首,被装上马车,绑在刑具上,游街示众。
仇厉骑马走在最前,鹰视狼顾。
两边护卫着重兵!
不仅有督监院的鹰卫,还有定远军抽调来的上百精锐!
只要有梁人胆敢现身,必将死于乱刀之下。
这明显就是引蛇出洞之计,乃是不折不扣的阳谋!
赌的就是梁人不忍看同伴受辱,会现身相救。
队伍终于路过黄记人参铺,眼看着萧衡衍和另外六个兄弟竟然被绑在马车上,明显已经死了,一个负责侦探外面动静的澄天司差,挺大的汉子,瞬时泪流满面,急忙去向凌寒钧汇报。
刚一推开门,那司差便大哭说道:“掌印使,萧先生……他们都死了!”
凌寒钧和众人闻言全都猛然站起身来。
“死了……”
“总堂主也死了么……”
众人喃喃。
那司差止不住地抹眼泪,义愤填膺道:“齐狗杀了萧先生他们还不够,还将他们的尸体装在马车上,游街示众!”
众人闻言,无不惊怒。
“我去和这些丧尽天良的齐狗拼了!”
有人再也忍耐不住。
可他刚走出房门,凌寒钧突然一声大喝道:“站住!”
那人回过身,气极道:“掌印使!”
凌寒钧默然半晌,脸色黯然,叹道:“两国交锋,总有生死,如果此刻将齐梁两方互换,我也会这么做,不折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好一个定远侯。”
那人泄气道:“可是我们还要忍上多久!”
凌寒钧说道:“直到齐人发现我们。”
众人皆是愤愤,有的甚至颓然坐倒在地。
凌寒钧环视众人,声音铿锵有力,说道:“我们肩负着重任,必须要忍常人所不能忍,若一时冲动,便是满盘皆输,一败涂地!”
有人突然大哭说道:“总堂主死了,他那样厉害的人,怎么会死!”
凌寒钧目光阴冷,声音也是冰冷刺骨道:“这次我们遇见了前所未有的强敌,想要胜过他,就要保持十足的耐心,只有等他生出懈怠之心,我们才能逃出去。”
众人闻言,俱是精神一震。
“我们还能有逃出去的机会么?”
“有!”
凌寒钧的回答斩钉截铁。
“将这些齐军将领家眷藏在这里,终究作用太过渺小,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带出去,带回大梁!就算不能……我也要将你们带回去!”
有人顾虑道:“可外面到处都是齐军,况且城门必然已经封闭,我们如何才能逃出去。”
凌寒钧说道:“我对乾雍城还算熟悉,在西城,有一座大雄寺,乃是一座废弃寺庙,背倚高山,我们只要能成功到大雄寺,就能攀登山壁,逃离乾雍!”
那人道:“带着这么多累赘,如何能逃过齐人耳目,便是攀山,也是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