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这群家伙,实在没必要心慈手软。
况且抓人,本来就是为了逼那幕后之人狗急跳墙,尽早浮出水面,眼下不妨再添上一把火,将事情彻底闹大。
他突然长叹一声。
这一声叹息,竟是压过了阶下众官员的声音。
“本侯与诸位大人心平气和的讲道理,可诸位大人却与本侯耍无赖,唉,我本将心照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看来是本侯想多了。”他双手撑着把手,缓缓起身,说道:“明事理的大人已经离去,而尔等却一如道边的泼皮无赖,在本侯的面前撒泼打滚。既然道理讲不通,那本侯也就无须再对你们心慈手软了。本侯虽然不想与诸位大人撕破脸,伤了同朝之谊,可如果再让你们闹下去,还不被人误以为我督监院好欺?”
赵简卿一凛道:“你要做什么?我等是朝廷命官,更多半是为言官!本朝言议无罪,就连陛下都不因进言而开罪我等,难道你陆侯爷竟自以为大过陛下不成?”
陆沉笑道:“偷天换日,恬不知耻!陛下仁德,即便尔等平时无理取闹,亦不忍苛责,可没想到尔等不感恩戴德,反而引以为荣,成了你们自卖自夸的本钱,真是无耻之极!尔等若是拿出真凭实据,就算是骂死了本侯,本侯也绝对不会和你们一般见识,可你们是进言吗?纯粹就是找茬来的,本侯心胸不比陛下,若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怎能忍得下这口气。”
“来人呐!”
他紧跟着大声道。
底下众官员一阵慌乱。
陆沉淡淡然道:“将这些聚众闹事的官员全都夺了乌纱帽,扒了官袍,轰走!”
阶下众官员面色大变。
鹰卫们得令,冲将上去。
手无缚鸡之力的众官员岂是膀大腰圆、如同土匪恶霸的督监院鹰卫的对手,几乎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便俱被夺帽扒袍,大冷的天,一个个冻得直哆嗦。
赵简卿羞怒不已,指着陆沉大喝道:“你你你……你要造反不成!”
这已经不是赵简卿第一次给陆沉扣帽子了,陆沉还真有些火了,寒声道:“你们都是些什么货色,难道扒了尔等官袍,本侯就是要造反?小子,你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你屡屡以下犯上,无中生有,言语中伤本侯,真是可恶。”
赵简卿怒道:“有能耐你就杀了我!看天下人不戳破你的脊梁骨!”
“杀了你,怕脏了本侯的手。”陆沉一摆手,说道:“我看这位赵大人脊梁骨就硬的很,却不知到底是不是真的那般威武不能屈,来,将他打跪下,不是跪本侯,而是跪宫中的陛下,他枉为陛下臣子,让他向陛下忏悔恕罪!”
鹰卫得令,走到赵简卿面前,三拳两脚,便将赵简卿打得跪倒在地。
赵简卿被鹰卫们按着,脑袋都贴在了地面,只觉羞辱之极,咬牙切齿道:“姓陆的,你羞辱朝廷命官,你……你不得好死!”
陆沉唉声叹气道:“世人皆怜悯弱者,而厌憎强者,本侯知道,即便本侯占着理,但今日之事,也难免不会被人添油加醋,被世人所议论评说,说本侯嚣张跋扈,说本侯欺压朝臣。”
他越说声音越冷,“不过本侯不在乎,如果连你们这些泼皮无赖都治不了,本侯还如何行使监察百官之权。再者,别以为只有你们这些家伙会使笔杆子污人清白,论肚子里的墨水,你们就算绑在一块,也不及本侯分毫。到底是尔等无理取闹,聚众闹事,还是本侯嚣张跋扈,欺压朝臣,自有公论。你们若不服,就到陛下那里去告我,咱们御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