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众官员骂声渐歇,不明白陆沉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赵简卿虽然年轻,却俨然一众官员的首脑,上前一步,头颅高昂,鼻孔里喷出一声冷哼道:“天底下谁人不知,陆侯爷你能言善道,能将死人给说活了,可今日纵使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你乃鹰犬酷吏的事实!而且下官还要说一句,你陆侯爷,不仅只是鹰犬酷吏,亦为奸贼佞臣!大齐朝堂有你,便永无宁日!”
“赵大人说得对!”
“说得好!”
左右官员纷纷附和。
陆沉神色不变,抠了抠耳朵,说道:“如果嗓门大,就代表真理的话,那尔等此刻都应该跑到大象前面跪着去。诸位大人,都是读书人,说人是非,要讲真凭实据,难道圣人就是如此教诲你们的?胡搅蛮缠,不可理喻,这与路边的泼皮无赖有何分别?你们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起骂人来,陆沉可是老祖宗,即便眼前阶下人多势众,但他也丝毫无惧,三言两语,便噎得那一众官员面红耳赤。
还是赵简卿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声道:“我等说的哪一句不属实,你还想狡辩不成!我等正是因为谨遵圣人教诲,才会如此义无反顾,铁了心与你这奸臣作斗争!国有奸佞,必有利器除奸!我等便愿为利器,纵使断裂身死,也毫无怨言!”
这人还真能往自己的脸上贴金,陆沉嗤道:“诸位大人是不是利器没看出来,但不要脸却是一览无遗。”
“你……”赵简卿大怒。
陆沉淡然道:“你说你们说的句句属实,那我就同你们分说分说,总不能给本侯身上泼脏水,还不容本侯辩解几句吧。”
赵简卿喝道:“你还有何话说!天下人谁不看得清楚!”
陆沉说道:“你们说我阴狠歹毒,栽赃构陷,将许多好官都送上了刑场,那位大人不是说了么,就他知道的,便有两河十几个官员是无辜的……”
他话未说完,那官员哼道:“难道不是?”
陆沉陡然大怒,拍案而起,骂道:“是你奶奶!”
那官员一愣,旋即急怒,指着陆沉结结巴巴道:“你怎敢辱骂本官,你……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