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沖忽然迟疑一声,说道:“陆臣可不是那么好扳倒的,他现在圣眷正浓,刚重获爵位,又被赐予军权,风光之极,我等该从何下手。”
方丞笑道:“所谓盛极必衰,一个人越得意,哪怕是再沉着冷静之人,亦会忘形,陆沉同样如此,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威震朝野,他就算城府再深,也会忍不住暴露本性。江指挥使难道忘了,这位陆侯爷,曾经可是京都首屈一指的跋扈纨绔,如今得意忘形之下,我看他又恢复了些许本性,前阵子竟是阉割了光禄寺寺卿陈忧之独子,跋扈嘴脸,可见一斑。”
江沖叹息道:“可陛下还是没有责罚他,只是让他赔偿陈家三年俸禄了事,不是么。”
方丞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陆沉能干出这等不知轻重之事,说明他已经不由开始渐渐暴露本性了,现在我们只需等,等他越得意,他就越会做错事,到时只要你我联手,找准机会,在关键时刻站出来给与他雷霆一击,他必死无疑!”
江沖皱眉道:“只是等么?”
方丞冷笑道:“当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我们也要适当推波助澜。”
江沖道:“阁老想必已经有了计较。”
方丞点头道:“陛下赐予陆沉军权,看似是极大信任,可老夫不信,陛下就对陆沉没有丝毫猜忌。陛下这个人,老夫再理解不过,他从未相信过任何人,他只信自己。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何竟让陆沉又掌军权,不过老夫料定,陛下定然不会全然放手,对陆沉掌军后不闻不问。”
江沖也是聪明人,说道:“所以阁老的意思是,在陆沉掌军后做文章?”
“不错!”方丞说道:“自古拥兵者重,陆沉重建定远军后,以老夫一直以来对他的分析了解,他定然不会循规蹈矩,绝对会干出一番令人震破眼球的大事来。若某些行为逾越了那条红线,我们就可伺机对他发难,至于是告他意图谋反、还是只是逾越红线,还不都是我们说的算,就算不能将他告倒,也能在陛下的心里,埋上一颗怀疑的种子。”
江沖越听越是忍不住嘴角上扬,最后哈哈大笑道:“阁老老谋深算,下官不及也。”
笑着笑着,他忽然神情一肃,奇道:“阁老既然找上下官,自然是想要下官出份力,不知下官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