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忙道:“微臣遵命。”
文帝又看向朱恪,说道:“两河之地,官场污浊,即便经过清洗,但未尝便没有漏网之鱼,对于那些胆敢包庇商贾、与之勾结的,你务必要一一查实,然后交由陆卿决断。”
朱恪亦忙道:“臣领命!”
文帝最后看向陆沉,说道:“陆卿此行,担子颇重,查盐是为其一,而其二,亦为彻底肃清两河官场,将那些不法商贾绳之于法。”
陆沉拱手道:“微臣谨遵圣命。”
文帝道:“朕封你为两河巡查督使,张进,朱恪,为左右副督使,待一切准备妥当后,便启程出发吧。”
“臣等遵旨。”
三人同时躬身拱手。
“去吧。”
“臣等告退。”
出了殿门,朱恪旋即凑到陆沉身旁,边走边笑道:“终于又能在大人麾下效犬马之劳,下官委实欣喜之至。”
朱恪也算是陆沉的铁杆追随者了,当初在鸿胪寺时,朱恪便表露要追随陆沉的意思,后来被陆沉举荐赴荒原推行同化,回来便晋升官职,他更是对陆沉死心塌地,恨不能削首以报。
张进则孤零零的跟在后面,不好意思与陆沉套近乎。
这位户部主事,也是对陆沉有些惧怕。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放眼大齐官场,除非与陆沉交好的,或是熟识陆沉的,又有哪个不或多或少对陆沉有些害怕忌惮呢?
陆沉走出几步,忽然停了下来,看向张进。
张进一凛,骤然心跳如雷。
“诚如陛下所言,此行巡盐,户部的担子最重,还得张大人多多操劳。”
陆沉客气说道。
张进松了口气,忙是拱手道:“陆少保放心,下官一定尽心竭力,助陆少保办好巡盐差事。”只觉陆沉和颜悦色,委实不像什么修罗屠夫,对陆沉的畏惧之意不由减弱几分。
这位户部主事,以往从未打过交道,陆沉怎的也得事先叮嘱一番,若是户部盘算不清账目,到时缴不回税银来,此行无异于是白走一趟。
至于朱恪,陆沉了解,也就没有刻意多说什么。
出了宫外,张进对陆沉拱手告辞而去。
朱恪则没有立即与陆沉分道扬镳,停下脚步,笑道:“大人,方才张主事在,下官不好明说,多谢大人不吝提拔。”
陆沉道:“你误会了,让你巡盐,是陛下的决断,不是我的推荐。”
朱恪肃然道:“若非当初大人推举下官到突厥推行同化,下官又岂能有今天,陛下此次让下官追随大人您到两河巡盐,必然也是看在大人您的面子上,这一点下官岂能领会不到。”
陆沉不由失笑,这朱恪还真是个拍马屁的好手,什么都能安到自己的头上来。
朱恪笑道:“大人,若您不嫌弃,下官在玉堂春设宴,咱们到那里小酌两杯。”
陆沉道:“说来不怕你笑话,两位夫人管得严,早就不敢出去吃花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