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长安沉吟道:“如此说来,张子盘已然被你破解近半了……”
刁小四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唯恐师傅降下雷霆怒火,声音微弱蚊蝇道:“不止。”
公孙长安一皱眉。
刁小四苦巴巴道:“弟子还在墙壁上留下了算式,倘若那位公输家老前辈看到,只消按着我留下的易数算式继续解下去,多半能解开铜盘。”
公孙长安讶异道:“你就这般确定自己解盘的方法是正确的?”
刁小四说道:“依弟子看来,张子盘晦涩精深,涵盖宙宇,唯有以梅花易数为主,紫薇斗数等旁类数术为辅,方能最终窥见张子盘之奥妙真谛,而恰巧弟子浸淫最深的便是梅花易数,以此思路来解张子盘,只觉行云流水,毫无桎梏,弟子觉得……弟子解盘的方法绝对没错。”
公孙长安默然。
他不说话,刁小四则更加忐忑,憨态可掬的胖脸满是紧张之色,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说道:“弟子擅入禁地,请师傅责罚。”
这墨家小胖子也是机灵,请罪也只是请擅入禁地的罪,要知道眼下公输虬正在解那尊已解近半的张子盘,若公输虬按照他留下的思路,最后当真解开了墨家第一谜题,那他可就是襄助外人的大功臣,反之,便是墨家的叛徒!
二人对话虽然刻意压低声音,可五楼就这么大点地方,在场众人皆都听得真亮。
没想到那墨家无人能解的第一谜题,居然已经被刁小四这个年轻弟子破解近半,而且还留下数术算式,倘若按照其思路继续解下去,未尝便无不可能解开张子盘……
公输家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面对刁小四主动坦白请罪,公孙长安面无颜色道:“你先起来。”
刁小四仍旧低着头,缓缓站起身来。
“也是天意如此,该着我墨家输此一阵。”公孙长安一叹,随即看着刁小四肃然道:“不过你违背为师禁令,擅闯禁地,却也该罚。”
刁小四满面愁容道:“请师傅降罚。”
公孙长安说道:“就罚你抄写十遍《墨者篇》。”
刁小四脸色瞬时煞白。
《墨者篇》是为墨家经典,乃洋洋洒洒共记二十余万字的鸿篇巨著,抄写十遍……
这得抄到猴年马月!
何况刁小四一拿笔杆子就头疼,抄抄写写无异于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师傅……”
他扮起可怜,想要讨饶。
可公孙长安随即便脸色一板,冷冷道:“不可讨价还价!”
倚靠在墙壁上照常一副懒散模样的陈玄嘿然笑道:“弟子主动请缨,监督刁小四抄写《墨者篇》。”
刁小四脸色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