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寒寺面无颜色说道:“本将军只管传达上柱国的命令,旁的一概不多问。”
陆沉为难道:“这就不好办了,如若贵国有事,无暇招待我等,本官回去对我朝陛下也有个说辞,可不明就里,就这般稀里糊涂的回去,必定会受苛责,栾将军还是将事情讲清楚的好,不然我等着实进退两难啊。”
栾寒寺不知该如何作答,漠然不语。
赵邯煜问道:“将军说是奉了贵国上柱国的命令,却不知这事儿贵国皇帝陛下可知晓?若是不知道,上柱国恐怕还无权阻拦我大齐使团。”
栾寒寺冷笑道:“上柱国的意思,就算是皇帝陛下,也得掂量掂量,上柱国命尔等原路返回,尔等就必须原路返回,怎敢多问。”
这话无异于不打自招,此事怕是晋国皇帝宇文琛根本就不知情!
陆沉心中有数,虽然不知道陈幸之为何阻拦,不过想来其中必有缘由所在。
“既然栾将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请恕我等不能从命。”陆沉淡然道:“东晋终究还是宇文皇帝当家做主,若是宇文皇帝拒绝我等入京,我等代表着大齐为结好而来,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固然会愤怒不已,却绝对毫不犹豫,扭头就走,日后针对贵国藐视我大齐的无礼行为,是谴责,还是开战,那也都是日后的事;可不让我大齐使团入京,竟是上柱国的意思……本官孤陋寡闻,却不知难道如今现在的东晋,竟是上柱国当家做主了么?”
陆沉何等人物,不将事情弄个明白,岂能罢休。
阻拦使团入京,只要不是晋国皇帝的意思,那他便非进不可!
若就这么被吓走了,大齐的脸面被丢尽不说,他往后在大齐也着实没脸抬头见人了。
大齐外交素来强硬,何时受到过如此羞辱?
栾寒寺语气不善道:“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陆大人的厉害,本将军即使在东晋,也早就听得耳朵都快要磨起茧子来了,可这里毕竟是东晋的地界,不是北齐,陆大人如此不听劝,就不怕有意外发生么!”
陆沉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受人威胁,可这个上柱国陈幸之的麾下大将却似将威胁的话当做口头禅,张嘴就来,陆沉脸色也不由沉了下来,不冷不热的说道:“我等代表大齐,为与贵国休好而来,可栾将军却要我等原路返回,无异于是将我大齐的脸面狠狠践踏,有缘由也就罢了,可还偏偏是不分青红皂白,本官若不找贵国陛下分辨个清楚,我大齐还有脸面么,到时本官回到大齐,还有脸抬起头来做人么!”
栾寒寺抚掌道:“不愧为大齐第一猛士、杀入荒原生擒突厥可汗的不世人物,果然是桀骜不驯,宁折不弯!就知道陆大人不会听劝,既然如此,本将军也就不再多浪费唇舌了,本将军言尽于此,是陆大人固执,入京之后,倘若有何闪失,可别怪本将军没有事先警告!”
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说罢一拽马缰,大喝道:“撤!”
带着铁骑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