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为摩鹿的老苗人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彩熙,你这便将雌蛊从圣牛的体内取出来。”
彩熙乖巧的点头,说道:“恰巧我前些时日采了许多碧羞草,如若几位不嫌麻烦,请随我回寨子里去。”
摩鹿说道:“虽然不知虞箐因何对阁下下蛊,但阁下因身中蛊毒而备受折磨,却是能够预料之事。虞箐身死,可毕竟是我黑苗族人,还请阁下入寨子里,让我等略尽地主之谊,聊表歉意。”
陆沉客气说道:“罪魁祸首已然伏诛,岂能让老人家以及诸位包揽罪责,老人家愿意施以援手,帮助陆某解蛊,陆某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一行人随即回到了扎荼寨。
这场突如其来、令人始料未及的变故,令黑苗死伤无数,祭台上下,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浓烈刺鼻的血腥味经久不散,闻之欲呕。
苗人们跪坐在亲人的尸体旁掩面痛苦,而造成这场惨剧的罪魁祸首,则孤零零地倒在祭台上,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最后还是摩鹿命人将莫桑的尸体用草席裹了,给足他作为皇室后裔的尊严,等着和其他族人尸身一起下葬。
回到寨子后,彩熙便抱来一捆碧羞草,放在圣牛的身边点燃。
唯恐体内的雄蛊闻到这味道,突然发疯发狂,陆沉扯下一截衣袖,将口鼻遮住。
不多时,随着碧羞草燃烧冒出袅袅青烟,辛辣刺鼻的味道渐渐蔓延开来,一直安静憨厚的老牛开始躁动起来。
“哞!”
它不安的叫着,仿佛感受到痛楚一般。
不过持续时间并不长,便见一只颜色艳丽的小虫子从它的鼻子里钻了出来。
彩熙眼疾手快,将那只小虫子收入瓦罐中,露出浅浅的笑,“这就是雌蛊了。”
似乎多年来一直被鸳鸯蛊吸食血肉,圣牛这才显得无精打采,如今那只该死的蛊虫终于滚出身体,圣牛显得颇为兴奋,蹄子不住地跺在地面上,最后仰头闷叫一声,转身离开玩耍去了。
终见解药,不虚此行,陆沉欣喜不已,也顾不得计较恶不恶心的问题,伸手就要打开瓦罐,取出蛊虫,吞入腹中。
彩熙后撤一步,说道:“大哥哥莫急,您若就这般吞下雌蛊,这对鸳鸯蛊只怕今后得联起手来一齐折腾您。”
陆沉愕然。
彩熙解释道:“雌蛊比不得雄蛊那般……那般邪yin,我得给雌蛊施些……催情的香料,这样雌蛊进入大哥您的体内,才会与雄蛊无尽纠缠,直到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