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顾岫泽来到衡王行邸对面的一间茶楼,负责监视的鹰卫就在二楼的房间中,见陆沉亲自过来,连忙起身见礼道:“属下等见过院长。”
陆沉一摆手,走到窗边坐下,目光投向窗外,无须远眺,衡王行邸的全貌就能尽收眼底,极其方便监视,尤其是正门,但凡有人员出没,其身形面容,皆清晰可见。
“那可疑女子此刻就在这座衡王的落脚府邸中么?”
他问向众鹰卫。
一个鹰卫拱手道:“半个时辰前入府,未见出来。”
陆沉颔首道:“好,倘若真是女贼花青虞,尔等可算立了大功。”
功劳近在眼前,鹰卫们俱是面露喜色,唯有那回禀陆沉的鹰卫毫无颜色,肃然问道:“院长,如果真是那女贼花青虞,其出没于衡王行邸,只怕,会和衡王沾染联系,若是如此,想要将其捉拿,委实不太容易。”
陆沉哼道:“她不认得衡王则罢,假若真和衡王互有联系,那衡王的罪名,可就大了,窝藏朝廷钦犯,而且是这等头号钦犯,衡王只要敢护着她,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衡王极有可能将成为储君,这件事整个北齐可谓尽人皆知,众鹰卫听得陆沉言下之意,竟然丝毫不怵那位藩王,甚至其若敢阻拦,还有收拾他的念头,无不是凛然一惊。
众鹰卫哪里知道,陆沉既然敢说这番话,自然就有说这番话的底气。
世人皆知道衡王是内阁考核的储君第一人选,但却是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恐怕正是因为儒家干预立储之事,蛮横霸道,才迫使文帝不再隐忍,意欲对儒家发难,重拾君权的威严。
一旦儒家被打压乃至驱逐,衡王到时还想顺利成为储君?能保住藩王之位就不错了,没准还得被打成乱党,流放砍头!
政治斗争从古至今都是残酷的,或许也正是知道这一点,衡王才在这个时候进京,目的就是帮助儒家屹立不倒,而他也能保住王位,日后再顺理成章的成为储君,乃至登基为帝!
不过在陆沉看来,衡王此举,孤注一掷,却也是引火烧身,原本还有一线生机,可就在他进京的那一刻,死期就已经注定了。
对待一个死人,陆沉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衡王此时此刻,毕竟还是王爷,且不说出入其府中的可疑女子,还不确定就是花青虞,就算确定,也不能明目张胆的便去要人。
而且以陆沉对衡王的了解,此人纨绔却不昏庸,颇有手段,并不好对付。
“得先确定那可疑女子就是花青虞。”陆沉说道:“兴许她还会露面,我亲自在这里盯着,只要确定其身份,再思量捉拿之策。”
“用不用卑职多调些人手过来?”顾岫泽问道。
陆沉点头道:“那妖女武功极高,人少还真拿不住他,也好,多调些人来,乔装易服,散落附近,一旦发现那妖女出来,不可轻举妄动,立即来报,若是未发现其踪迹,便各自蛰伏,等我命令。”
“是。”顾岫泽拱手去了。
望着众鹰卫皆站在一旁,陆沉不由轻笑,说道:“都坐,莫要拘谨。”
“谢院长!”众鹰卫拱手见礼,轮班坐在窗口,对衡王行邸进行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