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巉语塞,憋红了脸,只能胡搅蛮缠道:“野蛮制度就是野蛮制度,难道有可能让大齐变强,大齐就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施行吗!”
“什么叫做冒天下之大不韪?请恕本官没有听懂言阁老的话中之意。”方无行皱眉道:“难道赏罚分明,不应该?”
鹤松龄算是见识到了方无行的口舌厉害,心知言巉性情急躁,倘若再和其唇枪舌战下去,只怕会被其绕进去,赶忙寒声道:“方大人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们现在说的,是本国军队若施行这种野蛮制度,必定会致使国格受损的问题。”
“本官难道偏离中心了吗?”方无行一笑,说道:“国格,就像是人的脸面,可若是弱小,也配谈脸面?在实力强大的人面前,只有受辱的份!要想赢得人们的敬畏尊崇,第一件事就是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只要自身实力足够强大,哪怕你杀人放火,也照样会赢得敬重!”
言巉瞪圆双眼,身躯颤抖道:“一派胡言!”
方无行哼道:“言阁老、鹤阁老说以人头定军功的制度,是野蛮制度,可在乱世,何为文明,何为野蛮?战争是最纯粹的一种艺术,只有杀戮!野蛮?文明?在战场是文明就意味着失败、等死!而只有野蛮,才能无往不利!”
“二位阁老久居朝堂,以治理江山的思维,来看待改革军制一事,方某无话可说,甚至二位不分青红皂白便驳斥方某这二十一级军功制度乃是野蛮制度,方某也不怪二位,因为二位阁老不懂打仗的残酷,以为单凭‘仁爱’就能众生宾服。”
“可方某说到这个地步,二位仍还质疑反驳的话,方某就该怀疑二位阁老其心可诛了!”
方无行突然间声色俱厉,不待言巉、鹤松龄做出辩驳,随即转而对文帝拱手道:“陛下,强军势在必行,我大齐幅员辽阔,有叶老国公、项吕这般盖世名将,倘若再能加强军队的整体实力,天下必定将成大齐囊中之物!”
“卿所言,甚得朕心。”文帝缓缓起身,负手说道:“朕此生有一个愿望,当然,也是为人君者,皆都有的雄心壮志,那就是山河日月所照之处,皆为齐土!”
百官一震,陛下要转而支持方无行了么?
文帝说道:“方卿说的不错,只有确立严格的赏罚制度,才能让军队所向披靡,而赏罚的标准,当然就是杀敌多少。”
“大齐素来遵循儒家之道,崇尚仁爱,朕也一直推行仁政,这无可厚非,因为只有仁政,才能赢得人心。”
“可战争毕竟不同于治国理政,唯有杀伐果断,才能所向披靡!”
“方卿说服了朕,二十一级军功制度,就是朕要的强军之策,朕坚信方卿不会令朕失望,也必定能使我大齐军队,焕发出从未有过的光彩。”
文帝说着,看向武官阵营之首的叶寰,问道:“叶国公,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