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宗族的关系融洽,便可以免了许多后顾之忧。
若是修葺不好和宗族的关系,尤其是为族老所恶,族谱上的名字被一笔勾销,传到京都,难保不会使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名声事业,全部都在顷刻间毁于一旦。
好在,这些忧虑都已经不存在了,老太爷的话,在宗族中就是圣旨,谁敢违背?
就算老太爷去世,三房四房也不敢造次,否则就要担上个忤逆尊长的罪名。
陆沉自衬已然无须再担忧宗族这摊子事了。
待他上完香,陆山忽然道:“陆沉,你既已回来,便抽空去柳家一趟吧。”
陆沉早有此意,他径直来晏阳,回族修复关系是目的之一,其二便是想顺道解决和柳家之事。
“你被夺爵后,月莹便回了娘家,但为何如此,你应该心里清楚。”陆山淡淡说道:“柳家是宴阳首屈一指的书香门第,极有声望,和咱们陆家世代交好,可自月莹回了娘家后,关系便冷淡下来。现如今咱们陆家在宴阳已然是不比从前,如若再将柳家给得罪了,往后必定步步艰难,如履薄冰。所以陆沉,我希望你能谨慎处理好和柳家的关系,最好能去登门赔罪,态度表现的陈恳一些,只要能将月莹带回来,对你,对宗族,都是一件好事。”
陆沉确实想解决与柳家的事,但却从未想过用这种卑微的方式。
“大伯莫不是在说笑吧?小侄以往虽说混账,和柳月莹亦无丝毫感情可言,但自问从未责难过她,她在侯府金尊玉贵,虽然日子过得平淡,但毕竟与我有夫妻之名,我一朝家道中落,生死未卜,她便扭头离我而去,如此寡情薄意,结果我还要去登门赔罪,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陆沉说的都是实情,定远侯老兄不管如何混账,但对待家族联姻的这两房妻子还是不错的,甚至一直未曾与叶芷柔、柳月莹有过夫妻之实,也是二女嫌弃使然,否则以定远侯老兄好色的德行,又岂会放着两朵饱满娇艳的鲜花而不采摘?
如果定远侯老兄对柳月莹非打即骂,陆沉此刻还真没脸说这些话,可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该登门赔罪的,应当是她柳家才对。
陆山听完沉默了半晌,语气忽然愈发冷漠道:“那你的意思呢?”
陆沉不假思索道:“能和离再好不过,如若柳家不愿,我宁愿给她一纸休书。”
有和苏芷柔的前车之鉴,他可不想再在家里供上一尊菩萨。
陆山面沉如水道:“你既身为陆家子孙,便该为宗族考虑,倘若与柳家闹得不欢而散,陆家在晏阳势必将再也抬不起头来。况且,你如今没了爵位,一无所有,柳家是否还愿意让女儿跟着你尚且是未知之数,你却已先想着休她……陆沉,我劝你好生考虑,莫要头脑一热,误了宗族,亦误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