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一感谢干了,放下杯子之后,叹息一声道:“其实,还不是借了大明缺官的光,更加是云贵历来是穷山恶水,奢安叛匪横行时候,杀的是人头滚滚。正统出身的,身后有点背景的,宁可闲置,也不愿意去烟瘴之地,才让我捡了一个漏。“说道这里,猛的将身子一挺,豪迈的道:“别人不去的,却正是我輩报效皇上恩师和国家,大展胸中抱负之时也。”
李守一当时询问:“王兄上任,当如何为?”
王庆一道:“我赴任第一要务就是整顿地方财政,为总督提供后勤支持,在当前平叛的大好局面下,再接再励,一举荡平叛乱,解决西南之局,让云贵川彻底解放出来,能让咱们的两位恩师,腾出手来,专心西北辽东。”
李守一一伸大拇指:“王兄果然抓住了治政重点,只要一局活,全局就活,那么咱们恩师重整大明的希望根基就有了。”
然后再问宫守一“宫兄,你去皮岛当做何为?”
做官了,身份也改了,宫守一也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畏畏缩缩了,喝了一口酒:“我做了厂督,就一条,咱们恩师让我干什么,就毫不含糊的干什么,然后就是多造燧发枪,造好枪,武装咱们东江镇的兄弟,杀建奴。”
实在人就是干实事。
王庆一和宫守一询问:“李兄该怎么做?”
李守一微微一笑,抿了口小酒笑嘻嘻道:“我的这个知县,是恩师亲点的,还不是河津县管着河津渡,内连运城盐湖,是出盐要道,而该地是山西陕西河南要冲,鸡啼闻三省的咽喉,皇上和恩师是要我看紧了这个关键点。”
其实,这个位置,可比给一个知州更重要,当时李守一骄傲的道:“所以,我要清吏治,治百姓,安地方,精练卫所乡勇,治理出一个铁打的河津。”然后阴阴一笑:“别说流寇杆子,就算是山西布政使,到我那里,我也绝对不吊他。”
他一说完,三人互相对视,然后哈哈大笑,一口喝干杯中酒。
高升恰到好处的回来了:“还好,一个富商,看中了你的镯子,被他小妾缠着,竞拍到手,五百两,当场交割。”
“这么多。”李守一当时惊讶的跳脚:“我当初卖的那颗珠子只卖了五十两,我亏大发啦。”
高升笑着道:“生意就是生意,所以,按照规矩,我扣五十两的手续和爱国捐钱。”
拍卖行的爱国捐,是京城锦衣卫收入的大头了。
“还有呢,我给你们三人,各自购买了一辆马车。即将远行了,没有车马不行啊。还有就是沿路上的一些必须的物件。”
对于师爷的细心,三人真的是感激涕零了。
“但是仆人车夫没有购买到,毕竟你们三个去的地方,实在是太凶险,大家都怕。”
王庆一笑着道:“好在我们都从老家喊来了至亲好友,也算给他们个出头见世面的机会不是。就比如我,就喊来了老家一个光身的伯伯,还有一个牛犊子一样的侄子。”
“这就好了,有自己的亲人在身边照顾,我老人家就放心了。噢对了,以后再自称我我我的,都是官了,要自称下官。”
三人虚心受教:“本官——”
高升眼睛一瞪,然后就是一顿烟袋锅子飞舞,三人抱头鼠窜。
“跟我老人家装,你们不要命了吧,我打死你们个龟孙儿。”看着三个狼狈而去的家伙,高升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