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水,点头:“让他进来。”
不大一会中军都督府负责度支的同知进来拜见。
“什么事?”
度支同知禀报:“这个月六卫军饷钱粮拨付下来了。请教都督大人,该怎么调配。”
薛濂再问:“原先的都督是怎么办的?”
“原先是时有时没有,但乙巳之变之后,皇上重视军队,赵兴也算能人,从上两个月开始月月足额拨付了,但先都督是按照一半拨付的。”
薛濂点点头,想了下:“既然先前几个月将士们都拿到过了军饷,那么,就不差这个月的了,本官刚刚上任,需要一些走动使费,这个月就不发了。”
“可是,现在给各地驻军发放钱粮,都是由赵指挥使筹措出来的,所以都是锦衣卫监督的啊,不发,这可就坏事啦。”
薛濂就满不在乎的一阵冷笑:“赵兴?赵兴现在开始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啦。”然后站起来果断道:“将这批军饷,不,是银子直接抬进我的府邸吧,然后你拟一份咱们都督府的单子给我。”拍了拍面带忧虑之色的这个同知:“你放心,不会有事的,那个赵兴蹦达不了几天了。到时候我会多给你一份,下去办差吧。”
这个同知拱了拱手,出去了。
回到了都督府衙门,这个同知呆呆的坐在位置上,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位武阳候,进宫面圣的事,在官场上已经尽人皆知。其中的谈话内容,也早就在宫女太监们的口中获得了。的确是对赵兴不利,而且是大大的不利。
所有的人都准备看赵兴的下场,已经有许多官员弹冠相庆,都已经抬起了脚,准备好好的再踹上几下,让他万劫不复。
不过这个同知却和别的人有些异样的想法,因为从赵兴冒出来的第1天,那一场黑夜当街的刺杀开始,他就关注上了这个人。然后从赵兴做的种种事情上来看,他坚定的相信,赵兴绝对不是一个幸进小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实打实的能力。
而从武阳候告了他的小报告之后,他竟然没有进宫去自辩上看,他对这件事情的摆平,是有绝对信心的。
而刚刚上任的这个上司,其实非常愚蠢,愚蠢到了无可救药。
想了很久之后,最终叫过来一个和他不对付的家伙,笑着将这份美差交给了他。
这个家伙能得到这样的美差,直接巴结顶头上司,欢喜无比。将原先的恩怨就暂时放下,感激涕零的忙活去了。
然后这个同知站起来,直接走出了衙门,三拐两拐之后,锦衣卫指挥使衙门就在了眼前,于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到了衙门前,请见赵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