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课提举上前一步,小声的提醒:“失陷钦差是大罪,但只要我们运作得法,群臣力保,我们大不了丢官去职。但一旦这里被赵兴拿捏了罪证,下了镇抚司昭狱,我们谁也不能活着出来。大人,当断不断必有后患啊。”
郑洪道豁然停身:“无毒不丈夫,到时候那些大臣不保我,我就将他们都咬出来。你去安排盐丁事。何大人,你去开闸放水,冲毁盐田。”
这个何大人心疼的道:“既然做了那步,我们何必还放水?”
“你糊涂啊,钦差死在这事上,上面能不查吗?你真的嫌咱们的罪不多不大吗?”
这个何大人恍然,赶紧从后门跑了出去。
就在他前脚跑出去的时候,毛守义带着半队缇骑,风驰电掣般冲了过来,将巡盐御史衙门团团包围,让衙门里的官员再也难以动弹。
周彪和智风奉赵兴的命令,带着周彪的锦衣卫,直接冲向了盐湖码头,他们的任务就是阻止盐运衙门派人销毁证据。你不是说你这两年粒盐没有吗,那堆积如山的食盐,这转运贩卖的食盐就是铁的证据。
周彪带着大队人马冲到了盐湖,就在必经之路,被一群气势汹汹的盐卒拦住:“盐场重地,不许进入。”
周彪大吼一声:“锦衣卫办差,何人敢拦?”
这句话,在平常往日其他地方,那就是辟邪的符咒,但在这里,却失去了作用。一群盐卒直接拿出了刀枪:“没有巡盐御史大人的通行证,天王老子也不行。”
正这时候,路旁的房子里,走出来一个从八品袍服的官员,看到周彪,哈哈大笑:“老周,今儿抽的哪门子疯,难道这里的规矩你不知道吗?”
周彪回了一句:“李知事,对不住了,我是奉上峰之命公干。”
李知事就撂下了脸:“周百户,缺银子说话,没二话。但这里是巡盐御史衙门的地界,你锦衣卫绝不可进。”
智风上前一步:“锦衣卫办差,竟敢阻拦,找死吗?”
李知事轻蔑的看了盐智风:“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狗尿苔,我说过了,除非.”声音戛然而止,这个李知事捂着直接的咽喉咯咯有声,智风提着带血的绣春刀,对着那群盐丁沉声道:“锦衣卫办差,哪个敢拦?”
结果这群盐卒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知事,却更加握紧了刀枪,坚决不放行。
周彪一见智风挥刀杀人,也就等于赵兴的镇抚司,和山西巡盐御史衙门彻底的决裂了,自己是没有退路了。当时抛弃了往日对巡盐御史衙门的忌惮,焕发出了锦衣卫的嚣张,对着手下大吼一声:“锦衣卫办案,敢阻拦者,杀。”然后第一个抽刀杀了上去。他身后的兄弟也呐喊一声,跟着杀上。
三十几个盐卒,哪里是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的对手,转眼间就被斩尽杀绝,锦衣卫也则损了三个属下。
周彪这里刚刚结束战斗,就看到从运城方向急匆匆过来一乘大轿,当轿夫近前,看到满地盐卒尸体时候,当时大惊失色,愣在当地。
轿帘一掀,一个官员暴跳催促:“愣着干什么,耽搁了御史大人——”当时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还没等他醒过神来,一支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子,直接将他从大轿里拽出来,丢到了地上,再踏上一只臭脚,还没等他从七荤八素中醒过神来,一声大吼:“杀光这群轿夫。”
一群锦衣卫毫不犹豫的的挥舞着绣春刀扑了上去,一顿砍瓜切菜,四个轿夫无一幸免。
智风将这个官员丢过去:“捆上,留五十兄弟看守此地,其余的,跟着周大人和我,去查封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