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把个赵兴尴尬的那是不要不要的。
但不过他这么一闹,却让冷眼旁观的孙传庭,对赵兴生出了好感,毕竟,背后嚼人舌头,这才是真情流露啊。
于是主动上前:“在下孙传庭,见过钦差大人。”
孙传庭能给赵兴施礼,是真的看得起赵兴这个人了,因为人家是万历四十七年进士,有瞧不起他的资本。
之所以是看得起赵兴的这个人,是刚刚赵兴给他留下的好印象,要是他拿出镇抚司镇抚的名头,孙传庭连看他一眼都嫌恶心,他对锦衣卫是深恶痛绝的。
赵兴再次打量了这个被《明史》定性为传庭死,则明亡的名人,虽然史书记载他高大威猛一表人才,孙传庭都巧妙的避开而矮小精干,但也有一番恢宏气度,这再次让赵兴怀疑历史的靠谱性。
赵兴歉意的再和孙方城拱手:“听赵先生说您也说一方名士,真的幸会,等我过去见过孙博雅再与兄把酒想谈。”然后对着孙传庭郑重道:“早就听闻先生大名,为先生风骨折服,今日一见可谓大快平生,还说什么,赶紧的,咱们酒桌上聊啊。”
前面一本正经,后面猴急吃喝,倒是逗得孙传庭噗嗤笑出了声,刚刚的尴尬也就烟消云散了。
赵兴拉着孙传庭的手延请诸位入帐叙谈,等诸位坐下,赵兴再次对着帐外急切吩咐:“去请我夫人亲自下厨主刀,加菜,立刻上来,我们好把酒叙谈。”
然后亲自给几位倒上热茶,做足了礼贤下士的样子。
夫人亲自下厨待客,这可是最高级别的尊重,这让孙传庭对赵兴的印象更好了。
放下茶壶窠,赵兴询问:“孙先生家不是代州吗?怎么今日到了我的营地?”
倒是孙方城开口解释:“孙博雅是我堂哥,这次是来向我家老母问安来的,却好巧,是我听闻我兄赵先生随大人在军营从此路过,我便拉了我堂兄过来相会的。”
孙传庭冷脸道:“本来我不满阉党专权,才辞官归隐。但我却听说,新皇登基,一举铲除了阉党。更听说赵大人年轻有为,辅佐皇上穷究阉党余孽,更直接提请皇上裁撤了祸国害民的东厂,整肃了镇抚司锦衣卫。更风闻赵大人奉旨公干,一路行来,不抓夫,不摊派不扰民,感觉稀奇,就随我弟来看看传言是否属实。”
赵兴闻听,当时充满期待的询问:“如此一来,是不是孙先生静极思动,又有出仕为官的想法?”
结果孙传庭却坚定摇头:“本人虽然辞官,但身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心思还在,但若说有出仕为官的想法还没有。”然后一脸不屑的道:“阉党专政可恶,但东林胡搞瞎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羞与之为伍。”
赵兴闻之,当时一伸大拇哥:“孙先生,真高洁之士也。”
历史上,孙传庭还真是如此,既反对阉党,也反对东林,直到崇祯八年,在看到大明大厦将倾,才再次出仕为官,为这个大明奔走效力。但那时候,大明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啦。
夫人亲自下厨,这让孙传庭很感动,对赵兴好感更深,酒席间详谈,更被赵兴渊博的知识,稀奇古怪的论调,还有他一番报国爱国的雄心所折服,将赵兴从幸臣丘八,提升道能臣干员,胸中学识渊博大有丘壑的高士,对赵兴有种知音的感觉。虽然依旧坚定的拒绝出仕为官,但也答应,只要赵兴真的办实事,办好事,他到乐于帮忙。
得到了这样的许诺,赵兴就非常满足了。临分手时候,赵兴真诚的送了孙方城和孙承宗每人一百两仪程,名义是资助二位游历潜修,对于这么高雅的铜臭两人乐于接纳了,几个人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看着孙传庭远去的背影,赵兴再看了看身边的洪承畴,当时心中欢喜的想:“有这大明最有名的两个人做左右小弟,自己想做的事,将无往而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