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来到赵文恪军中,故意说道:“将军,听说姑臧公弃军逃了。你说咱们替他李家守江山,他们自己倒是跑了,这算什么事?”
赵文恪听了,神色变了几变,然后说道:“这种话不要在外面讲,省得让旁人听了去。”
刘英行一听,便知道赵文恪同样心中不满,于是故意说道:“将军放心,我除了对将军,旁人自是不会多言。”说着,刘英行又道,“将军,不是我不知道厉害,只是,这事实在让人别扭啊,哪有这么做事,真把咱们都当成狗了。”
“那是唐公的儿子。”
“但正因为如此,他不得坚守城池吗?否则连他们李家人都不在乎这晋阳城,咱们费什么劲,白白做个冤死鬼。真死在这晋阳城中,他李家给咱们养老婆孩子吗?”
赵文恪有些沉默。
这时刘英行又说道:“将军,你觉得晋阳可守吗?”
“怎么,你觉得晋阳不可守了?”
刘英行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城外隋军大举围城,我城中兵力却匮乏,再加上双方士气一高一低,我实在是有些忧虑啊。”
赵文恪点点头。
“这一战不好打。”
“听说隋军主帅是西河侯,跟着卫公北伐突厥,东征高句丽,战功显赫,当世少有。他麾下之兵,也是征高句丽,破突厥的精锐。”
听到这,赵文恪的脸色更难看了。
赵文恪对张文远的战绩并没有多熟悉。但张文远曾担任过长平郡太守,当初在长平郡从世家大族手中夺回大权的事众人也多有耳闻。今听得刘英行的话,他更觉得此战难胜。
“你有什么想法?”
刘英行来到赵文恪跟前,小声说道:“将军,你也看到了,晋阳这些军队,精锐俱被唐公带走,剩下的又被姑臧公霍霍了,现在城中,只剩下一群老弱病残。咱们死守,必然是个死字。这姑臧公都能放弃晋阳,擅自脱逃,咱们何必留在晋阳死守。不若咱们也趁机带兵逃了?”
赵文恪眯着眼,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
“咱们若是走了,将来何去何从,临阵脱逃的名声可不好听。”
“将军,咱们手中有兵,去哪不行。说句不好听的,唐公凭什么在晋阳造反,不就是手中有兵吗?他可以咱们凭什么不可以。”
赵文恪摇头道:“我如何能与唐公相比。”
刘英行谄媚地说道:“将军不必如此自薄,当初汉高祖未起事时,也不过是一泗水亭长,远如项羽。可一朝化龙,谁又能比得了。”
赵文恪低头沉思,也不说话,可他心中却升起了无数的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