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远又看了看陈远,说道:“那仲长的意思呢?”
陈远皱着眉头,想了想才说道:“主公,远有一事不解,拔也古部虽然势大,但在铁勒内部也不是一家独大,同罗部已经严重威胁其地位,双方斗得不可开交。现在这屈古棱怎么敢率部全出,前来攻我,难道他不担心同罗斜也会趁机断其归路吗?要知道从拔也古部到独洛水,中间可是隔着同罗部呢。”
“仲长之意?”
陈远有些犹豫地说道:“主公,远担心屈古棱和同罗斜也已经合流,双方结成同盟,准备共同对付我军,所以屈古棱才消除了后顾之忧,全力应对我军。”
长孙晟有些不敢相信,忙说道:“元帅,陈先生,这不可能吧?现在同罗部是拔也古部铁勒盟主最大的挑战者,双方仇怨甚深,我听说去年冬,同罗部还和拔也古部在弓卢水附近狠狠地打了一仗,歼灭拔也古部主力近万人,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双方怎么可能结盟?”
陈远的话倒是给黄明远打开了一个思路。
黄明远说道:“仲长所言,未必没有道理,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草原各部之间,本就朝秦幕楚,合纵连横,毫无信义可言,因此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必奇怪。
双方之间是死敌不假,那是大隋和突厥人皆无力顾忌铁勒诸部的前提下。而现在我军北上破虏,横扫大漠,同罗斜也和屈古棱在这种情况下心中担忧,抱团取暖,一致对外的情况也是可能的。”
对于同罗斜也,黄明远从来不吝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毕竟去年丰州筹谋的诸部联合攻打同罗部不仅落空,还白白折损了一个能同时制衡同罗部和启民部的好棋子阿勿思力。
陈远接着说道:“元帅说得不错,只有双方结盟,屈古棱才敢率领诸部联军数万人长途跋涉,直奔独洛水,意图围歼我军而不顾及后路。”
长孙晟虽然心惊,但也没有其它解释能够说明这些事情,倒也同意黄明远和陈远的说法。
黄明远又说道:“若是屈古棱和同罗斜也合流了,这一仗就不得不打了。其实我本来是计划击破突厥之后,再顺道直袭同罗部,一举扫平这个隐患。所以此战倒也在计划之中。
现在我只是有一个疑问,根据董纯的说法,他们遇到的数万铁勒联军主力中,并没有同罗部的旗帜,那么屈古棱如此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为同罗斜也火中取栗,那同罗斜也又去了哪里呢?”
陈远和长孙晟都被问得一愣。
同罗斜也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