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司马月儿离开的身影,黄明远满脸肃穆之色。这几日虽然没人敢说,但是黄明远与司马月儿的事情,众人多少还是知晓一些。
陈远陪在黄明远身边,问道:“主公真的要放这些人走?”
黄明远头也不回地说道:“不放怎么办,人家坚决要走,我还能挟持对方不成?”
“司马先生乃大才也,远不及也,留之当为大用。”
“这世界上有才能的人多了,不是每一个都会为我所用。心思不在我身边,强留之下,反而是苦果。”
陈远要问道:“主公要扶持司马月儿?”
黄明远说道:“谈不上,顺手而为。”
“司马月儿是千金公主的女儿,千金公主曾为圣人所忌,主公扶持司马月儿疏为不妥。”
陈远一开始就不希望黄明远和司马泳等人有太多接触,毕竟司马泳一行对于隋军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没太多作用。但是若是因此而得罪天子,反而会弄巧成拙。此等事情,实在得不偿失。
黄明远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不是还白得一个司马月儿不是。”
说到这陈远更是气愤,说道:“主公,此举疏为不智也。大丈夫何患无妻,难道一个司马月儿还能比得上圣宠?哪怕主公将其纳为禁脔,又何必放其归去。”
黄明远听出了陈远信中的愤怒。
“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年轻人为了女色做一些比较出格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听来黄明远的话,陈远本已经愠怒的脸色突然一顿,有些明白黄明远的意思。
陈远试着问道:“主公是在自污?”
黄明远轻笑一声说道:“仲长,哪有这么严重啊?我这哪能算得上自污,充其量不过是做了一些年轻人该做的事情,想来圣人会谅解的。”
黄明远转过身来,拉着陈远的手说道:“仲长,你我为骨肉,我也不瞒你,智贵免祸,明尚夙达,昔日白起为秦将,南征鄢郢,北阬马服,攻城略地,不可胜计,然功已成矣,而遂赐剑死于杜邮;韩信将兵,无敌天下,功不世出,略不再见,威执项羽,名出高帝,就烹于汉。此为何也?
夫天子者,怚而不信人也。今圣人以北地雄师而专委於我,以致大功;正如白起之于长平之后,韩信之于亥下之后。圣人虑定于内疑生于外矣。虑定则心固,疑生则心惧,乱祸之兴作,未曾不由功高难封之间也。私怨人情,不能不见,恐左右必有以间于圣人矣。
今日我多请田宅为子孙业以自坚,好女色而爱金银,顾令天子坐而疑我邪?”
这时陈远听了有些惭愧,长揖在地,说道:“远为主公谋主,此等诸事,当远虑于先也,却需主公示之而不知,深愧矣,求主公责罚。”
黄明远将陈远扶了起来,说道:“仲长多虑了,你我君臣,如鱼得水,何须如此见外。诸多事宜,皆赖仲长,若无仲长,我难至于今日也。”
其实也不怪陈远,他也不是没思考为黄明远保身之路,只是不在此事上。
其实有一事黄明远没有说,司马月儿,其姐弟二人为东突厥嫡系子孙,若能成事,必为草原一霸,将来对于黄明远,乃是狡兔三穴,自为潜身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