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两日老齐头看着这田地里的庄稼,满是忧心。
前段时间去县里,屯垦司马就下传了总管府的钧令,让他们今年种稻子。这天可怜见,他种了几十年的地了,什么时候北方可以种稻子了,真是瞎胡搞。
但是这是总管府的命令,他们也无法违抗,可是更令老齐头无法接受的是要在清明之后就把这些稻种种了。他真想抓着这群人的衣领问问,难道他们不知道要在芒种种稻子吗?
看着这些新栽种的稻田,老齐头满是眩晕,要是今年颗粒无收该怎么办?
不少其他种地的老把头也议论纷纷,众人倒是不认为英明神武的黄明远会下这种荒谬的命令,反而认为是下边的官吏私自做主,败坏总管府的名声。
“走,咱们得告诉总管贵人去,不能让这些下边的小吏败坏总管贵人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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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议论纷纷,在总管府内,荣毗早就来找黄明远的麻烦。
“黄使君,你不会不知道‘五月节,谓有芒之种谷可稼种矣’吧?”
看到荣毗一副愤怒的样子,黄明远眼皮也不翻,继续坐定喝茶。
“黄使君,芒种时节,有芒的稻子可种,这是连普通的老百姓都知道的道理,可是使君却枉顾这些前例,下令让四月就开始种植稻子,若是明年这些稻子颗粒无收该怎么办?”
黄明远当然知道什么情况,他把杯子放下说道:“荣长史,你且放平静下来,这不是也没出什么问题吗?”
“黄使君,若是闹出乱子就晚了。对老百姓来说,粮食大于天。”
黄明远的不以为意更让荣毗发怒,因此说起话来也不怎么客气起来。
黄明远笑着说道:“荣长史莫要一副问罪于人的样子,这不是还没有什么糟糕的后果吗?再说不过是几十顷土地,就是真的绝种了,丰州还撑得住。”
说着却是端茶送客,不想再和荣毗纠缠。
荣毗说得都不错,但后世北地的水稻的确都是四月份种,华北地区的单季稻甚至要求清明种植,四月底五月初移栽(如条件允许,还可在谷雨移栽),所以黄明远的安排并不是无的放矢。
当然也可能会有偏差,但若是成功了,丰州就能产米了,这个代价是值得的。
黄明远坐在那里喝着茶,忽然陈远带着吴增、皇甫惟急匆匆地赶来,言有要事向黄明远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