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州的生活对于刘黑闼来说真是糟糕透了。
老子是来领牛的,不是来种地的。
结束完一天的劳作,刘黑闼躺在床上,双腿累得都伸不直了,早知道在丰州要过这样的生活,那老子来丰州做什么?还不如在漳南好好地待着。
那日刘黑闼逃了之后,一路向西,在冀州混入到一只移民大军中,跟着这支队伍,他顺利的到达丰州。
到了丰州,刘黑闼就迫不及待的去领属于他的牛。可是他们的队伍被安置在一处移民点后,当地的官府并没有发牛,也没有放他们随意开荒,而是将他们编户齐民。
刘黑闼对这倒是熟悉,只是编户齐民后再想逃就难了。
不过刘黑闼也不在意,他在贝州杀人的事情早就让他成了黑户。大不了就是逃呗。
然后让刘黑闼不满的事出现了,丰州官府只是发给了那些两人以上的家庭耕牛,而他们这种单身汉很快被集中到屯垦营,由官府组织开荒。当然他们名义上也被分到一头牛,但是在屯垦团使用。
丰州官府也清楚,这些单身汉很大一部分都是些游侠、地痞、无赖之流,若是放任他们在外边流窜,很快便会弄得丰州乌烟瘴气。而进入屯垦团则不然,这里面是军事化管理,他们若是想在这撒欢,屯垦团的人会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从此以后刘黑闼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白天他们要跟着官府在荒地上垦荒,晚上还有人教他们丰州的规矩。
虽然一个月有数百个大钱拿,但这可是开荒啊,他在家都不种田的。
闲下来之后,刘黑闼又被屯垦营组织加入民兵,他身强体壮,又会点功夫,很快就被提拔成一个小头目。但这并不是幸运的开始,而是一场噩梦。
成为小头目之后,刘黑闼拿到钱多了,但劳动并没有少,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小头目,根本就没有资格不参加劳动。而且闲暇时间他还要组织部下训练,他是头目,连懒都没法逃。
因此刘黑闼白天垦荒,晚上训练,虽然这几个月也攒了几吊钱,但累得都快瘫了。刘黑闼几次受不了想逃走,可是丰州军管的严,他根本就没机会离开屯垦团。而且屯垦团对于逃走者,都有严厉处置,他虽然胆大,但其实也就是性子灵活,在屯垦团这群丘八是敢要人命的,他怕死。
其实屯垦团的工作并不是太累,有吃有喝的,很多人都做的怡然自乐,奈何刘黑闼没做过农活,可不是得受不了。
开荒了几个月,效果倒也明显。刘黑闼壮实了许多,也精神了许多,一身肥肉都练成了腱子肉,虎背熊腰,看着就像个猛将。
这一日,屯垦团发布信息,军中招收一批善于骑马的人担任马夫。
刘黑闼正愁没法从屯垦团脱身,马上就报了名。他体态健壮,又有一身好功夫,便顺利通过。
当然刘黑闼也狐疑过,军中找的马夫似乎有点多,而且怎么还要马夫擅长骑马,有几个营中有名的马夫因为不擅长骑马都没被选上。但他终究是不愿意留下来继续开荒。刘黑闼便毅然决然地进了马夫营。
很快,刘黑闼发现这个马夫营的确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