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荣毗也是杨广的苦主,时杨广在扬州,每令人密觇京师消息。遣张衡于路次往往置马坊,以畜牧为辞,实给私人也。州县莫敢违,毗独遏绝其事。上闻而嘉之,赉绢百匹。
所以这次对方举荐荣毗着实是打在杨广痛处,恶心死杨广了。而以荣毗的威望和能力,黄明远都没法与其竞争。
黄明远乃说道:“明远虽然年幼,但更熟悉丰州情况。现在的丰州不仅仅是大隋一个独立的州郡,而是未来二十年大隋前出阴山,征伐突厥的后勤基地,对大隋安危至关重要。所以明远虽不才,自以为可以胜任丰州刺史的职务。当然,这一切还要看朝廷的意思,如果朝廷另有任命,黄明远绝无虚言。不过丰州屯田在即,需要军队佐助,明远想暂时监管屯田事务,也不误了北地军政。”
眼看这个刺史的位置出了问题,黄明远也知道事不可违,若是杨坚真的要打压杨广,还真有可能任命荣毗为刺史。若是黄明远苦苦捱着此事非得强求,反倒有可能会鸡飞蛋打。
所以黄明远立刻便想到第二个方案,自己担任长史,但兼任屯田使。丰州的第一要务就是屯田,只要掌握了屯田的大权,不是刺史胜似刺史,再加上自己在丰州的实力,也能架空荣毗,独掌权柄。
好好的丰州刺史,一地牧守,眼看就要黄了,黄明远也是无奈,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如此积极地推动三州合并,到最后却丢了州刺史的位置,岂不是让人耻笑。
杨广也是觉得窝囊,今日元岩等人提出另选刺史的事情,纯属胡搅蛮缠。可圣人不仅不训斥他们,反而一副默许的样子,真以为自己是泥捏的不成。
杨广看向黄明远说道:“明远也不要多心,这也只是一些人的一厢情愿,直到现在,你都是丰州刺史任上的最合适的人选。孤会尽快将此事敲定,你也做好面见圣人,全面陈述北地方略的准备。”
杨广放了准话,黄明远也勉强放心。
这次虽然勉强算有惊无险,但自己的步子迈的的确是有些大了。自己本来就年轻,还落下一个好剑走偏锋的评语,的确不容易让人放心。看来今后在丰州还要再稳健一些,不要再弄险弄奇了。
这边危机还没有解除呢,黄明远已经想到再从朝廷这里弄点好处了。
“储君,丰州移民一事重大。丰州不缺能够开荒的田地,但现在都是冬天,来年开了春百姓才能大规模迁移过去。再等到秋收时节,中间将尽大半年的功夫,单凭丰州之力,无论如何是养活不了这些百姓的。”
杨广也知道黄明远说得是实话,但今年朝廷刚打了一场大仗,数年的库存消耗一空,若是再花费极大的精力投入到移民之中,怕是会耽误未来几年的军事行动。但这是不可能的,谁知道哪天又要和突厥人打仗。
“细粮、粗粮各五万石,粮种五千石,这是朝廷能够拿出来支持丰州移民的最大力量,剩下的,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
黄明远心中算了算,十万石粮食,以半年算,再掺杂着野菜、牛羊肉等东西,差不多能支撑十万人的移民的。虽然还远达不到自己的要求,但自己毕竟不希望朝廷完全掌握丰州的实力情况,也只得如此了。
黄明远起身跪拜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