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节说了这么多,基本上将当初的旧事还原的七七八八。黄明远不得不说,这李节对此还真是用心了,非等闲之辈啊。
不知道李节到底想说明什么,黄明远冷笑着问道:“不得不说,子克兄的故事讲得实在是很精彩,但是这些都是你的臆测而已,并不是什么真相。
我有些不明白,子克兄说了这么多,这么纠结于此事,难道子克兄还准备想用这桩陈年旧事来要挟我不成。别说黄明远没做过你说的这些事情,就是真的做了什么,此战之中,我为大隋保住了大同城,保住了整个河套,还击杀了都蓝可汗,你觉得以你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可以伤害到我吗?”
见黄明远有要翻脸的样子,李节连忙说道:“黄将军多虑了,李节绝无此意。”
李节行了一礼,接着说道:“黄将军是大隋柱国,国之干城,李节不过一介白身,怎敢有不敬之心。只是李节说这么多是想向将军问一下,当初梁兴等人的事情,是不是将军故意给他们下了一个套?只要能知道个结果,也算是圆了李节这些日子的夙愿,不再心存侥幸了。”
李节越是将自己表现的柔弱,黄明远越将其当成一头猛兽防范。不管李节想干嘛,黄明远心中自有一根弦。
黄明远正色地说道:“不是,我从来没有给他们下过什么套,他们造反的事情只是他们其中有些人后来怕了,选择向我报信的,我才将计就计趁机破了突厥。至于侯莫陈煚,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个正直之人,一个忠臣。没人和梁兴他们勾结,只是梁兴这些人野心太大了,做的事又伤天害理,老天看不过眼才不得不将他们收了。”
李节听完闭上眼,良久没有说话。
对于李节,黄明远是不会放松警惕的,哪怕他看起来再是虚弱不堪,但毒蛇终究是毒蛇,不是一条泥鳅,但凡你有什么破绽,都有可能被他狠狠地咬上一口。
李节长出了一口气,好像是多年夙愿得以完成,自己也解脱了一样。
李节有些自顾自地说起来:“我一直以为自己被将军的示弱所蒙蔽了,若是当初能够一直盯着这件事下手,一定能够找到将军的破绽。而当时将军还没有今天的地位,我若是靠着李家的名头和力量,未必不能掀翻了将军。
现在想来,这些都是一场空,若是我一直盯着这个案子,怕也是个断头路,还不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这样来看,终究是我李节差将军一等,先天不足,败在将军手下也是必然之事。其实当时以将军的实力,无论如何,我也绝无得胜之可能。今日,对于大同旧事,我终于算是释然了。”
说着李节向黄明远长揖在地,重重地拜了一拜。
黄明远不知李节的释怀是真是假,还是故意演得一场戏,他只得说道:“子克兄能够释然最好。当初大同之事,本来就是些陈年旧事,不值一提。子克兄若是一直将自己埋于其中,将会耽误了向前的路,若是再郁结于心,更是不美了。”
说完,黄明远端起茶来,就要送客。
不管你想干什么,我是不伺候了。
李节一愣,这是要玩砸了。今日的目的还没达成,若是再试探下去怕是黄明远就会借故离开,这次机会便算是全废了。李节这时候再也不敢玩弄心计,而是走到大堂中间,当着黄明远与陆贞的面,重重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