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我们出来是为了接待裴家郎君的,人家就在门口等着呢。”黄明祯小声的提醒道。
“三郎代我去招待一番吧。”也不待黄明祯说什么,黄明远便让一旁的十五推着自己前往南阳郡主的马车处。
黄明祯见此,暗叫不好,当着裴家的人的面,如何能做得这么过了。但他也没有办法,只得为大兄收拾烂摊子。
裴宣意本来就下马等待了,这时候见黄明远出来就要上前,黄明远只是说了句:“十郎(裴宣意宗族排行第十)且进府稍待我片刻,明远会完旧人之后再向十郎请罪。”
说完也不管裴宣意一头雾水,便径直往他们后面的马车而去。黄明祯赶忙跟上,拉着裴宣意的手就要进府。
裴宣意这时候怎么可能进黄府,后面马车上有裴淑宁的,若是进去了马车拉到黄府的马厩中岂不漏了陷。而且南阳郡主的马车裴淑宁他们不认识他可是认识,刚才只是没注意罢了。
裴宣意见此忍不住地嘀咕,没听说自己这个妹婿跟南阳郡主府上有什么关系。
黄明远自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看法,即使晋王杨广在此,他也照闪不误。
来到南阳郡主的马车前,离着马车有两三步的距离。黄明远长舒一口气,让自己尽量放松下来。
马车上的南阳郡主看着被包裹的跟个木乃伊一样的黄明远,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黄明远这么狼狈,若不是为了自己,他不会前往丰州,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受这么多的罪,后边的这些故事或许都不会发生吧。
自己多么想和他厮守一生,哪怕抛弃这身荣华富贵又怎么样。两个人男耕女织,出入成双,哪怕贫苦,也是过着平凡而幸福的一生。可是这些现在都成了奢望,哪怕自己成了公主,他成了大将军,可最后依然生不能同衾,死不能同穴,一生终究是错过。
黄明远没有南阳郡主想得那么多,在他心中,所有的阻隔不就是再等十八年吗?他等得起。
“清儿,我来了。”
一句清儿,让杨清儿的心犹如针刺一般痛苦。
杨清儿多想奋不顾身一次。
手刚一触碰到车帘,落儿连忙握着她的手说道:“郡主,府门口太扎眼了。”
杨清儿的手不自觉的缩了回来。
坠儿瞪着落儿说道:“郡主有心,你拦什么。”说完竟然径直掀开帘子,跳下车去。
杨清儿看着坠儿的身影,不禁想自己折腾了这一场,不就是为了见他吗?怎么事到临头了反而怕了。
杨清儿用手擦干净脸上的泪,不顾落儿的阻拦,掀开车帘,毅然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