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门校尉匆匆叫醒了刘德身边的小太监,再等到刘德身边的小太监将他叫起,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刘德是个太监,骨质疏松,这个时候身体乏得很,早就躺下了。
听到人叫,他起了两次才不情愿地爬起来,披着短袖过了好一阵子才出来。平日里他必须要在杨坚休息的时候,抓紧时间休息一会,等不到天亮就要到杨坚跟前侍候杨坚起床,因此他半夜被叫醒,异常气恼。
“叫什么叫,叫死人了,叫个没完。”
没等那监门校尉将事情原委说完,刘德的困意早就被惊飞了。这个黄明远自己在杨坚身旁可是没少听杨坚提,这可是被杨坚称为岐王的擎天柱啊。
不管黄明远因为什么原因伏阕,这个时候都决不能忽视。不论是晋王和岐王那边的情面,还是光黄明远在广阳门外伏阕求见这件事本身就是天大的事,刘德都得妥善处置了。
刘德也不敢轻易处置,伏阕这种事太引人注目。若是自己把黄明远赶走,那天下人不得说自己一个阉人堵塞言路。杨坚素来对身边的内侍很严格,刘德还没有那个胆量敢独断专行。
刘德皱着眉头,思索自己改怎么办。
这个时候刘德发现,自己若是不想得罪晋王、岐王以及朝廷官员,这个时候还真的要将此事奏报给杨坚。
刘德不敢稍歇,忙向大兴殿而去,今夜若是再让黄明远喊下去,整个大兴城都要被惊动了。
刘德又一边安排人继续去劝黄明远不要再喊了,他自去大兴殿见杨坚。
杨坚也早就睡下了。今日一早他在大兴宫接见了得胜还朝的杨广一众人,又在太庙举行了祭祀,年纪大了,精力耗费很大。
杨广的回来并不意味着万事大吉,反而预示着另一场在长安的战争马上就要打响。所以杨坚这几日是煞费苦心,在权衡与犹豫中度过。
明天早上还要举行朝会,因此杨坚也没回后宫,就在大兴殿的后殿早早的歇息了。
刘德到了大兴殿,杨坚睡得并不沉,因此听到奏报很快就起来了。听了刘德的叙述,杨坚倒是很平静。这种被半夜叫醒的次数太多了,杨坚倒是很习惯。
听到刘德说黄明远穿着一身血衣,就像一个血人一样伏阕求见,杨坚心中一突。黄明远这个时候以这种装束来伏阕,怕不是要为晋王吹响扳倒太子的号角吧。
由不得杨坚不这么怀疑,黄明远的装束的确太诡异了。而且寻常的事情,他会穿着血衣、冒着被处置的危险来伏阕吗?
杨坚知道不论事情大小,这个时候绝对要先阻止事件的进一步扩大。黄明远在宫门处大呼小叫,意图那真是太明显了,自己必须要把这件事情掌握在手中。
杨坚忙令刘德去宣黄明远。
刘德匆匆来到了广阳门上,这时候黄明远已经停止了呼喊。倒不是黄明远良心发现或者喊不动了,而是广阳门下来了一个意外的人阻止了他,此人便是纳言苏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