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晟兄你也知道,此战我大同首当其冲,损失惨重,城垣残破,边防吃紧。首要之事便是修筑城防。只是现在我大同城人困马乏,虽有些许缴获当得一二,但确实是缺少人力,事倍功半。今季晟兄受命修筑边城,进展神速,旬日间便有如神助般筑起一座新城。眼见大利城基本完工,明远希望季晟兄能将民夫借我一用,远深谢之。”
长孙晟心底一惊,果然是宴无好宴。
长孙晟故作疑惑地说道:“黄将军,圣人不是刚给大同城遣了三千役夫吗?”
“季晟兄,杯水车薪啊。整个大同城被突厥人打的几乎要重建,而且境内天德、呼延各镇皆陷落,都得重新修建。还有延边新戍都是重中之重啊。现在我是修得了这个,修不了那个,捉襟见肘啊。”
“这个,黄将军,没有朝廷诏令,我也不敢擅自调动役夫,毕竟你我分属丰、朔二州,二总管府恐不会应允吧。”
黄明远此时却是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说道:“季晟兄不用担心,只要你一句准话,剩下的不用你出面。”
长孙晟有些担忧的样子说道:“本来整顿边防,晟义不容辞,但奈何大利城也是没有完工,若误了工期,耽搁了招抚突厥的大事就不妙了。
不过我倒是愿意借人,但就怕朔州总管府不放人。”
黄明远眼前一亮,双手一拍,说道:“好,季晟兄果然仗义,朔州的事自有我来办,绝不让季晟兄为难。这天寒地冻、人困马乏的,谁家也没有余粮不是。这我人不白借,一马一人,绝对不让季晟兄亏本。”
长孙晟大惊,问道:“黄将军从哪弄这么多马来?”
黄明远“嘿嘿”一笑,得意地说道:“漠南别的没有,倒是牛羊马匹颇多,此次出塞,发了笔小财,我也算是借花献佛了,长孙将军不要推脱。”
战马是管制物质,各部缴获的基本大都要上交,虽然各部都要截留,但毕竟不能做的太过。马给了长孙晟,但长孙晟也得将大部上交给太仆寺和朔州总管府,但能算他的缴获,也是大功一件了。
长孙晟也没有推脱,毕竟是功劳,谁不喜欢。
看到黄明远如此的大手笔,长孙晟也不好再见外了。他心想这黄明远果然厉害,反手之间,分寸拿捏的如此到位,自己都没法反对,看来他小小年纪就立此大功,官高位尊,不是没有道理啊。
李家、于家领着大家和这种人对立,不是好事啊。回头还得给兄长去信,把这些情况都说一说。
黄明远自是不知道长孙晟的想法,但在酒桌上,也是推杯换盏的,与众人畅饮一番,直引得大同众人心生好感。黄明远最后又拉着长孙晟喝了几圈方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