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的皇太孙已死在了江都之变中,世上再无杨佶。
黄明远下令陆贞,将杨佶送往辽东,由黄明祯看管。
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或许以后还有别的办法,但现在,只得就这么拘着了。
黄维周见到父亲的时候,黄明远还颇不平静。
人越老,越喜欢怀念,而有些东西,太过复杂,只剩下回味悠长了。
见到儿子,黄明远很高兴。
黄明远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世,所以格外在乎亲情。其实黄明远也知道越是大家族,想法越多,人心越乱。一厢情愿地认为所有人都相亲相爱,其实是个笑话。
自己几个儿子,就是例子。
但黄明远仍是坚定的和儿女一起吃饭,一起爬山,一起打马球,不遗余力地培养与儿女的感情。
“阿貊来了!”
黄维周来到父亲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阿貊这是干什么?”
“父亲,赵文之徒的上疏,全是这群人心怀不轨,贪恋拥立之功,一厢情愿,儿子从未对世子之位有任何想法。儿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外面到处流传着儿子贤德之名。”
说着说着,黄维周有些激动,竟然哭了起来。
黄明远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个孩子。
于是黄明远上前,拉过黄维周的手说道:“爹爹都知道,爹爹一切都知道。这不是咱们阿貊的错,是有人在搞鬼啊。”
说着黄明远给儿子轻轻拭去眼泪。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黄维周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素来脑子活,立刻说道:“儿子不管多大,都是爹爹的儿子。”
“臭小子!”
不得不说,论机灵劲,阿貊在诸子女中排第一。
论智力,能力,甚至所处的环境和野心,倒是越来越跟杨广一般了。若是老大不争气,他还真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杨广。
黄明远将儿子扶起来,父子二人相对而坐。
“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好好的读你的书,观你的政。外人再说什么,跟你无关。我会处理好的。”
“是,爹爹!”
黄维周也是心头一松。他就知道,父亲定会有应对的办法。同时他也暗叫侥幸,若这次不和父亲摊牌,谁知道父亲会怎么处置自己。
罚酒三杯,下不为例,黄明远可不是这种人。
跳过这个话题,黄明远便问道:“你现在还跟着师傅在府上学习骑射?”
“嗯!”
“这骑射,在练不在学,再学下去,也没什么大用。既然如此,从明天开始,你每天下午的骑射时间便省了,去找老雄,让他领着你去狼牙骑,见识一下真正的军队。
你是聪明有余,沉稳不足,正好在军队之中,磨炼一下自己的意志和韧性。”